“昨天我和郑公子一起喝酒,他还在跟我感慨,说铁林军这次完蛋了,党项人的骑兵主力就驻扎在清水谷一带。” 庆征说道:“昨天我听到这消息,还觉得可惜,庆怀没有在铁林军,谁知道他今天就送信过来,要自己去送死!” “大哥,郑公子的消息准确吗?” “郑公子前天才从战场下来,他是镇西军的参事,消息当然准确。” 庆征说道:“何况,当时夔国公家的大公子也在,他也是这么说的。” “大哥,庆怀去年就带着铁林军拖了党项骑兵十天十夜,万一这次他打赢了呢?” “他上次能拖住党项骑兵,是因为野猪岭附近都是山林,骑兵施展不开,让他钻了空子。” 庆征指着地图说道:“但是你看清水谷,方圆十几里都是平地,最适合骑兵作战,所以党项人才把骑兵放在这里。 党项骑兵在这种地形中,就是无敌的,铁林军一旦被党项骑兵追上,庆怀就算是神仙也逃不掉!” 庆老二拿过地图,仔细观察。 作为将门子弟,两人虽然纨绔,但是基本的军事常识还是懂的。 研究一阵,发现的确和庆征说的一样,以清水谷附近的地形,铁林军一 旦遭遇党项骑兵,基本上就可以等死了。 “就怕父亲不答应啊。” 庆老二放下地图,叹了口气:“父亲这些年越来越偏心老三了,既然咱们都知道清水谷危险,父亲不一定会让庆怀过去。” “但愿父亲会同意吧。” 国公书房,庆国公皱眉看着窗外,但是眼中却没有焦距,显然是在想事情。 足足想了半刻钟,庆国公才回过神,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去西园把老三的侍卫喊过来。” 不大会儿,郑方和刘琼就被下人带进书房。 “老三是不是知道铁林军在清水谷?” 庆国公冷冷盯着郑方两人:“这里没有外人,跟我说实话。” 郑方和李琼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庆怀统领铁林军好几年,到处都是他的心腹,怎么可能不知道铁林军的情况? 但是这些事可以做,却不能说,哪怕对方是庆怀的爹。 不说话,就是代表默认。 庆国公微微点头,又问道:“老三是准备和铁林军死在一起,还是有什么计策了?” 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所了解的,庆怀既然知道铁林军的情况,却依然来信要求去重掌铁林军,只有这两种可能。 郑方两人还是和 刚才一样,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能成为国公,庆国公也是人精,见两人不说话,拍了拍桌子:“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就回去吧,告诉庆怀,我不同意。” 郑方两人一听就急了,却又不敢乱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嘴里念叨着:“侯爷请公爷成全!” “那就老实跟我说,庆怀准备干什么!” 庆国公懒懒靠到椅子上:“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不说,你们就可以回去了,我是不会允许自己儿子去送死的。” 郑方和刘琼对视一眼,开口说道:“侯爷找到了克制党项骑兵的办法!” “什么?” 庆国公霍的一声站了起来:“什么办法?” “侯爷在金川县府发现了……” 为了拿回军权,郑方还是选择了出卖金锋。 出卖完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金先生只是嘱咐侯爷不要在家书中提到铁丝网,又没说我不能说。 “你说的那个什么铁丝网真的可以缠住马腿?” 庆国公听完,脸上还带着震撼的表情。 “回公爷,小人亲眼所见,战马被铁丝网缠住之后,只挣扎了几息,便动弹不得。” “既然如此,老三的信中为何没有提起此事?” “金先生说铁丝网还未经过实战证明,害怕出错,所以和侯爷说等到证明之后再上报。” “倒是谨慎。” 庆国公点了点头:“你应该知道军中无戏言,如果胆敢骗我,你知道后果!”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公爷尽管砍了小人!” 郑方赶紧保证。 “哈哈哈,天佑我庆家!” 庆国公高兴的哈哈大笑。 他太清楚可以克制骑兵意味着什么了。 如果庆怀这次成功,绝对是天大的功劳,说不定就可以晋升国公。 一门两国公,绝对会成为一段佳话。 庆国公足足笑了半分多钟才停下来。 “你们俩听着,这件事乃是绝密军机,出了这间屋子决不能再提起一个字,明白吗?” “是!” 郑方和刘琼赶紧答应。 “来人,备马去夔国公府!” 庆国公不再看两人,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傍晚时分,庆国公回来了,又一次把郑方两人叫到书房。 “这是调令,你们拿回去交给庆怀吧。” 庆国公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信封:“快马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快点回去吧。” “多谢公爷!” 郑方大喜过望,双手接过信封 ,后退着出门。 出了门之后,两人连行李都不要了,骑上马就跑。 “大哥,老三的侍卫出城了!” 庆老二一直注意着郑方的动静,第一时间得到了两人出城的消息。 “那他们拿到调令了吗?” 庆征赶紧问道。 “他们这么着急离开,应该是拿到了吧。” 庆老二说道:“父亲下午去了一趟夔国公府,应该是为了此事。” “拿到了就好,这下庆怀死定了。” 庆征畅快大笑起来:“走,去春风楼。” 庆老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京城外面,郑方两人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城外。 出了城也没找地方休息,趁着夜色驱马奔驰。 一路上,两人每天最多只睡四五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赶路。 用了九天时间,两人重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