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因着放榜,京城中好一通热闹,其中有不少人家成了好事。官家暗地里也是人来人往,人情世故的表现,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白家大房不出魏怜所料,隔日便闹了起来,郡主再不济也是皇家人,两头都不愿闹得太难看,倒是按住没广传出去。 白大爷家中官场两头忙,饶是再能压住脾气的人,也是心生烦躁。折腾来折腾去,白大爷和魏仁道生了龌龊,两家关系更加微妙。 官大一级压死人,白大爷成心排挤,魏仁道区区一个五品官,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却是有路子的。 清晨魏怜还居在卧房里犯懒,蔺宥一早出去上职去了,内室里很是清净,她正翻着闲书度时,时不时打上一个哈欠。 瞧着没什么精神,眼皮子耷拉着,像是随时能再睡过去。 明琴守在外间,等令,仆随主也表现出稍微困顿的模样。 吴妈妈轻巧推门入内,明琴见了她,顿时赶走了瞌睡虫,迈着步子上前接住吴妈妈手里拿着的早膳。 “怎么是妈妈送来的,明书呢?” 吴妈妈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同你一样躲懒呢。” 明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早膳搁置到外间木桌上。 吴妈妈:“姑娘起了吗?” “醒了,还没伺候起身。” “今儿一个两个怎么回事?”吴妈妈笑骂一句。 说罢她绕过屏风,入了内室。 眼瞧着魏怜上半截身子都露在被子在,身上只着中衣,吴妈妈皱眉,脚下步子快了些:“老奴又要唠叨了,这才几月份,姑娘就想着贪凉。” 魏怜早先听到吴妈妈和明琴在外间的说话声,醒了几分神,这会儿浅眸带着几分亮:“我当吴妈妈进来揪我起床呢。” “不起就多休息会儿,老奴什么时候揪姑娘起床过?”吴妈妈睇着她嗔了句,“今日身上可有不舒服?” 魏怜没动,吴妈妈扯着被子已经遮到魏怜领口那,她挣扎着把拿着书的手搁被头上。 她说:“倒是没有不舒服,只是想再等等。” “府上来了客人。” 魏怜没在意,下意识道:“这么早?蔺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吧?” 吴妈妈顿了顿,“是来找姑娘你的。” 魏怜一愣,再听吴妈妈说来的人是魏仁道,她半晌没反应过来。 魏怜合上书,这会儿不困了,眼帘掀了掀,声音淡淡:“他怎么来了。” “人在花厅候着,瞧着没几分耐性。”吴妈妈道。 “唔,”魏怜默了默,慢吞吞地说,“洗漱吧,去看看。” 起床洗漱的动作并不快,秉持着一贯的速度。 待魏怜出现在花厅时,魏仁道却是觉得等了好久好久,耐心已经在等候中消磨完了。 魏仁道皱眉,端坐在椅子上,凛然道:“你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他的话现在是刺不到魏怜半分,她对他是失望透顶了。 搭着明琴的手,魏怜悠悠走到偏侧的椅子那儿坐下,抬眸瞧着魏仁道,嗓音发凉:“父亲,我为诰命,你说没规矩的是谁呢?” 她承蔺宥的官级,该见礼的是魏仁道,而非她。 魏仁道当即黑了脸,目光沉沉盯着她,不动也不言。 魏怜不想同他过多纠缠,直接问:“稀客登门,父亲遇到了什么事?” 不为事,魏怜是半点不信的。 说到了点子上,魏仁道的脸色缓和几分,却与魏怜说了如今他在官场上的处境,暗暗怨怼白大爷不顾情面。 魏怜听着无趣,颇有故态复萌的样儿,眼皮子快要打架,在最后魏仁道终于是说完了。 魏怜摆手:“父亲和我说这些,我是半分也听不明白,你当知我只是做些小生意的贩子。再者,官场上的事,我又如何能左右?” 她今儿便是硬要装糊涂。 魏仁道闻言双目瞪得浑.圆,咬牙切齿道:“等爱婿回来再说吧。” 爱婿,呵! 魏怜快要忍不住笑了。 既然如此,魏怜站起身,毫不留情地说:“到喝药的时候了,不便多陪。父亲有什么需要,可唤外面小厮。” 魏怜才走两步,被身后平地惊雷似的声音吓了一跳,“魏怜!” 她扭头:“没聋。” “你当真是好样的!” “越不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