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云书月扶着周蓉入内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才问:“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一下?过来作甚,还气着自己了。” 周蓉双手握着茶杯,低头垂泪:“在家又如何,还不是看着我爹娘对坐着长吁短叹。我自问为人良善,怎么就如此坎坷!” 云书月双手握住周蓉冰凉的小手,将她拉起身:“走,我们不呆在这触景生情,我们去城外逛逛!” 随后吩咐两个伙计看店待客,带着言散和周蓉就出城去。 —— 过了中秋,天气已由炎热转至微凉。城外四周尚是一片翠绿,农田内的稻谷却早已金黄,被丰收的硕果压弯了腰。 三人既没乘马车,也没骑马,而是寻步而上,吹着微风闲逛。 云书月是在城里长大的,只有逢年过节才会随父母回到乡下,所以乡间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她看见一朵白色的花会问,看见黄色的果实也会问,甚至连田地里的作物也能让她发问。 周蓉耐心极好,对云书月的每个问题都细细地回答。 言散却抱剑而行,只当自己是一团陪二人游玩的空气。 云书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指着远处的凉亭一阵欣喜:“我们去凉亭坐坐吧。”不等周蓉发言,便拉着她小跑过去。 言散向来没有发言权,只能跟着二人一同坐在凉亭里。 云书月左摸摸,右摸摸,趁着二人没注意,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三个蜜梨,先是递给了周蓉一个,再将另一个随手扔给靠在柱子上的言散。 顿时,凉亭里充斥着哼哧哼哧咬梨的声音。 云书月见周蓉咬得漫不经心的,她已经吃完了一个蜜梨了,周蓉才咬了两口,望向远方的目光迷茫而哀伤。 她支着脑袋看向周蓉的眼睛,问道:“你是因为要嫁给贾员外而哀伤,还是因为前途昏暗不明而哀伤?” 周蓉叹气:“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让我失了贞洁,我是不是也能像掌柜的一样,可以自己开店当老板,不靠着别人安身立命?” 云书月开解:“且不说你贞洁没失,开不开店,如何安身立命,都与你的贞洁无关。女子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只在心中。” 周蓉愣住,呆呆地问出一句:“真的可以吗?” “当然!”回应她的,不是云书月,不是言散,而是在凉亭横梁打瞌睡的一人,他从横梁跳下,落在了众人面前。 云书月认得,那人是中秋节偷她钱袋的那个空空儿。她惊讶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转头就问言散:“你怎么不说凉亭还有别人?” 言散耸了耸肩:“都在乘凉罢了,你也没说要清场。”这话气得云书月咋舌。 周蓉却不在意被空空儿听到那日的事,盯着他,鼓起勇气,再次问道:“真的可以不管贞洁在否,不嫁人也能安身立命吗?” 那空空儿收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道:“自然,你往后活成什么样,决定权在你的手上。云老板一人,不也将经营打理得很好吗?” 他指了指云书月,继续道:“正如她所说,女子贞洁,不在罗裙之下。” 直到今天,刚才,上一秒,周蓉才有勇气抱着云书月放声大哭。 云书月被周蓉抱得极紧,周身动弹不得,只能微微向那空空儿点头致谢。 那空空儿眼中露出欣慰的神情,才缓缓说出:“若是我妹妹两年前能遇到云老板,可能就不会想不开了……” 周蓉松开云书月,拼命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磕磕盼盼问道:“你,你妹妹怎么了?” 空空儿向三人拱手:“我叫徐飞,曾经也是贾员外手底下的佃户。因为我不肯将妹妹嫁与他,他就借口我偷盗,将我和妹妹一起逐出田庄,断了我所有的生计来路。 他还伪造我偷盗的证据将我送入官府,趁着我被关押,让手底下的人迷晕我妹妹,□□了她。直到我被放出,发现妹妹身上的伤痕,才得知这件事。” 云书月:“所以你才落草为寇?” 徐飞摇头叹气:“不单如此,他造谣我妹妹不守妇道勾引他,所以才一时情迷意乱。我妹妹不堪风言风语,也不想嫁与他,就跳河自尽了。我心灰意冷,才入了妙手门。” 云书月拍案而起,踢了石凳一脚,愤愤不平道:“去他的苹果西红柿,这种人渣净祸害良家妇女,怎么还没被天打五雷轰!” 言散将暴怒的云书月按回凳子上,说出消失那段时间的调查结果:“贾员外除了正房,还有六个小妾。除了第一、第二个是正房纳的,其他都是用这种手段强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