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后，大都会淋拉春雨，所以才有了‘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诗句。 今天一早，雨过天晴。甄家人匆匆吃过早饭，清婉领着有才、采婗一起把上坟用的东西往车上搬。 于璐便在马车旁叮嘱着纪绪一些事情： “纪先生啊，劳驾你去那香山，把我二姐、二嫂等人送往黑山[今八宝山]那边……就行了，也不必拐弯去我娘家……” 暮羽一听，把手里的“搭子”往车上一丢，说道：“我也要去香山。” 于璐说：“先生也是要去黑山的，只不过坐你薛姨娘的车。” 暮羽道：“我也要坐薛姨娘的车！” “哎呀，暮羽啊，你薛姨娘的车上，坐人已经够多的了！” “多，您还让先生去坐？”暮羽哪管三姑唠叨，只顾自地往先生的马上爬。 纪绪朝于璐笑了笑，便顺手推了暮羽的屁股一把，暮羽顺势上马，双手把住“前鞍桥”，人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上。 纪绪见于璐再没有可交代的，便也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一】《春晓》孟浩然.诗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小巷照得通亮。 拐进那别墅的胡同，只见一辆崭新的大马车早停在了后院的门前。老门仆瞧见纪绪前来，便赶紧进屋禀报。 纪绪和暮羽刚一下马，就见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带着一群小姑娘出了门。 纪绪是认识赵修染的继母于璐的，估计现在出门的这位一定是薛姨娘，他便马上上前施礼问安。 姑娘们看着彬彬有礼的纪绪，每个人的脸上似桃花绽放……倘若多瞅她们一眼，却又人人羞红着脸看你…… 这么多俊俏的姑娘都盯着自己看，纪绪也是脸红的要紧。他故作镇静地挨个给姑娘们行礼。 正在给三个怀抱垫子的小姑娘施礼时，于湉出门道：“那几个是丫鬟，纪公子不必多礼了！” 姑娘们笑的是前仰后合。 慌乱之中，纪绪赶紧把抱着的双手，转向于湉，嘴上说着，“赵伯母安！” “都安！都安！”于湉高兴地还礼。 看见艾艾在满秋的搀扶下小心地下着台阶。纪绪本想伸手把小艾艾接下台阶，四小姐英英逗弄道：“她是晚辈，纪公子更是不必行礼了。” 纪绪刚刚伸出的手，立即又缩了回去。这一窘态又惹得姑娘们一阵爽朗的笑。 一看今天坐车的人的确不少，暮羽那双机灵灵的大眼睛滚溜溜地转，他第一个爬上车去。紧接着，三个跟车的丫鬟，也各自扶着自己的主人上着车。 暮羽却掀开了车帘挡着她们道：“你们慢点儿，请先生先上来。”随后，又朝纪绪招手，“先生，快上车，座位我早给您占好了……” 纪绪笑着一伸手把暮羽抱了下来，“座位得让给姨娘和姐姐们先坐，你我坐在前面可好？” “好，好，先生坐哪儿，学生就坐哪儿。”暮羽应着，又被纪绪给抱下了车。 英英却把手指放在嘴边，心里琢磨：若是我能被纪公子抱来抱去……该有多好啊！ 薛姨娘、二姑和小姐们都陆续上了马车，唯独英英还站在纪绪的身边想好事呢！杏儿敦促道：“四妹，你还在那里傻站着干嘛？” 英英一愣神，急忙把脚踏上了马凳。 钻进车厢的杏儿坐好后，却不见英英进来，便撩起车帘寻找，却见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便问：“你干嘛不到车厢里来？” 英英回头道：“纪公子不是说了么，把座位让给姨娘和姐姐们坐……” 杏儿却说：“那个‘们’，不是也包括你么？” 英英说道：“我是姐姐吗？我是妹妹。” 杏儿怼了一句，“你是谁的妹妹，暮羽的嘛？” “我是纪公子的妹妹呀！” “那我也是，我也要坐前面去！”说着，杏儿起身前往副驾驶。 英英用手挡着她说：“你俩不是同岁么，怎一定是妹妹……” 杏儿往前躬身，“我是腊月出生的，一定是妹妹！” 于湉在车里喊：“这都什么时辰了……快都坐好了，这就走了……” 听到二姑责骂，英英立刻放下了手，杏儿就随地坐了下来。 英英不悦道：“你坐这儿，弟弟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