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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育(1 / 2)

苏妈妈和绣杏姑母在时就安顿好了去处,姑母走的那日,两人哭着说了实情。

“夫人是被气死的,其实还能拖到年后。不成器的大爷在牢里,当铺拿着当票子上门问我们东西还赎不赎。夫人一看,原来是小姐那年丢的拔步床,一口痰堵住晕了过去。从那婊子小姐勾搭姑爷,夫人就窝住火,落下了病根。”

“后来她又有了孕,柳氏恨不得顶在脑门子上炫耀,说她女孩和她一样有福能一举得男。这不是成心怄人吗?夫人成夜里睡不着,每每想起,就恨就骂。总说对不起你,可有什么用呢?自己反落一身病,痰症未歇喘症又反,现下各处病症一起,活活儿的憋死闷死怄死!”

先是苏妈妈,后是绣杏,一行哭一行说,听的林初兰跟着骂。就是这样一窝子狼,还要替他们撕掳,给他们搭台,卖他们面子。

啊……苏锦无恨,长叹一声。麻木的看着送葬队伍里忙碌的人群,柳氏喊的那样痛苦,高鹏举哭的鼻涕挂恁老长。终于终于,姑母终于可以闭眼再不看这些人做戏,自己也终于可以再不入高家门。彼此解脱,真好,真好……

除了上不了台盘的高家人,丧事办的非常完美,可以说无懈可击。纵使苏锦有钱,从买布,做道场,到置办棺椁,各名各项……如此靡费的各处花销周彦邦从不过问。要知道周彦邦私库的钥匙还在苏锦手上,不管使的谁的银子,花的谁的钱,明摆着贴钱替别人撑场子的事情,换个人也总有抱怨。

由此可知,场面上,不管是做丈夫,还是做姑爷,他皆尽心尽力。这,苏锦心中是感激的。回去的马车上,她轻声表示感谢,客气的生分。他本想给她安慰,见她默然的看向窗外,抬起的手终究还是又落下。

刚踏进院门,高盼儿素衣缟服哭唧唧的扑了上来,挂着眼泪撒娇连说去不了母亲的丧事,心中有多么遗憾。

“有劳爷,我都听说,不是爷亲去操办,我们家难以料理。家中只一个不长进的兄弟,一屋子老迈断然办不了如此妥当。母亲,母亲,你一向视我为己出,用心教导还把我记入名下。今日你的身后事,做女儿的竟不能前去痛哭一场,磕几个响头。盼儿不孝,恨不能撞死在棺材前,盼儿不孝啊!”

跪地捶胸,仰天恸哭:“母亲,都是大爷,您最器重的大爷为您百年送终。母亲您在天之灵要保佑盼儿给爷养个男丁,不枉爷对您的孝心。”

直哭的是直不起身,流不尽泪,谁见了不赞,真乃天地间至孝的孝女!

“姨娘快起来,身子重不能哭。姨娘这几日人虽不在,却一直日夜哭泣,甚是思念母亲。太医说不宜过度忧伤,咱们劝也不听,爷快劝劝吧。”

有做戏的,就有捧场子的。墨雪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通,听的翠眉低头。她多晚思念,多晚哭泣?老虎不在家,猴子做大王。高姨娘可是好一通威风,也敢使唤胡氏的丫头,打探春蕊的情形,简直要上天。白日里三茶四水,燕窝参茶不断,夜间分明是躲在被中笑,好一个颠倒黑白!

“太医说的也不错,你有孕的人去不得,左右我在。夫人甚至操劳,你该给她磕头道谢才是。”

果然,戏做的足,周彦邦反安慰起她。可谁要看她演戏,高家她娘她兄弟看的作呕,回来还要继续?真是够了!再看苏锦,早牵着周莞,唤着黑子回了房。

“爷,您疲惫,盼儿服侍您,盼儿有话对您说。”

绣帘掀动又落下,人走了却不回,一个眼神都不给。周彦邦有些怅然若失,这份失落恰巧坠入高盼儿的温柔陷阱。挽着爷们,挺着肚子趾高气昂的回了房。你清高你不稀罕,男人你不要我要,哼!

“我要吃这个。”

汪倩蓉咕噜噜的杏眼望着宋清平,指了指眼前的酸笋子老鸭汤,自然是让他装给她。

“有些渴。”

“好。”

宋清平才端起碗,复又放下筷箸起身去倒茶。

“必香斋的酸槽子糕,想起来就流口水。”

“我下公带回来。”

“不,现在就要。”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颦眉嘟嘴,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一脸的骄横。

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怎地、怎地,如此,如此矫情!元宵噗嗤又笑了,主仆两个把宋清平看不懂了。

“大人快些去买吧,不是我们姑娘想,是肚里的孩子想。”说毕指了指她腹中,憋不住的笑起来。

啊?如梦初醒,愣神间筷箸噼里啪啦落地。

“我当爹了?蓉儿,是吗?”

她羞涩的点头,他喜不自胜,天降的喜讯,来得猝不及防!

得到肯定答复后,立刻站起来:“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好好,事情丢给下人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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