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忍冬不会做饭,但这类养身子的汤药甜品倒是会不少,不到两刻钟便端着碗回来。 床上的人似是睡了过去,宋忍冬坐在一旁皱眉看着,没叫他。 若是阿晚和小梨子半夜不舒服,早把她的门给拍烂了,偏他就这般受着。 难不成还是拘束,以前的强势性子倒是瞧不见一点。 轻轻叹息一声,几不可闻,却□□上的人微微睁开了眼。 “姐姐。” 宋忍冬拿起靠枕放在床头,扶着他坐起来,抚着碗试了试温度递过去:“喝些甜汤再睡,不然胃里空着难受。” 明琅嘴角微抿,声音沙哑又可怜:“姐姐喂。” 宋忍冬盯着他看了片刻,没说话,只是捏着瓷勺喂了过去。 眼瞧着甜汤见底,宋忍冬去袖里掏帕子却掏了个空,谁知转眼便瞧见明琅捏着她的帕子在沾嘴角。 见她看自己,明琅垂睫解释:“姐姐方才落下的。” 宋忍冬没纠结这个,只是问:“好些了?” 说起这个像是提醒了明琅似的,他微微咬着唇瓣摇头:“痛的。” 宋忍冬起身:“躺着别乱动,且等等再看。” 明琅揪着她的衣角:“姐姐揉揉好不好?” 宋忍冬有些为难,前堂里这会儿是阿晚在忙,可阿晚才帮人瞧病不久,许多方子还拿捏不准,若是她耽搁久了怕是不妥。 “我叫小梨子来给你揉揉?” 他要个小娃娃揉什么! 明琅缓缓松手,抬手抹了抹眼角:“若是耽误了姐姐正事,我自己躺着就好……” 宋忍冬叹气又坐回去,指尖钻到薄被底下:“是这里?” 明琅湿润的睫毛微闪艰难点头。 手掌淡淡的微热,隔着薄衫传来,明琅不自觉瑟缩。 宋忍冬感觉到后微微侧目,见他一副可怜样儿,下手轻了些。 半晌才开口:“若是下回身子不适,不论何时,直接找我就是。” 似是怕明琅有顾虑,她又解释一句:“我是大夫。” 有人生病来找她本就是人之常情。 “姐姐,我是不是很麻烦?”他说着不经意般覆上她薄被下的手,“总是害你劳累……” “没有这种说法,是我让你留下的,那自然该负责。” 明琅收回目光,瞳孔无神的看着房顶:“我要是昨夜疼死就好了,倒也不必叫姐姐这般。” 有那么一瞬间,明琅脑子里真的闪过这个念头。 他死了是不是也是件好事? 只会是不晓得他死后变成了一块牌位,小九会不会也为他流一滴泪。 宋忍冬手下微顿,深深皱眉。明琅小小年纪怎会有自轻之心? “为什么?” 明琅垂睫:“姐姐不这般觉得吗?我自小身子不大好便连累爹娘忧心,如今又连累姐姐,我这般的人活着总归是没甚用处的。” “你爹娘既生下你,想必是疼你的,哪里会觉得是拖累?” “那姐姐呢?” “行医救人乃是我的本分,自然也不会觉得是拖累。” 宋忍冬觉得自己的解释好极了,可怎么明琅听到他这么说倒像是更难过了? 她抿唇,眼神不自觉四处飘,哪里说错了? 明琅拄着手肘微微起身,眼里全是依赖:“姐姐也疼我么?还是……瞧着我可怜才留下我的?” 宋忍冬沉默,她还不够疼他?才来几日,以往阿晚和小梨子的待遇可都给他了。 这般还要怎么疼,抱怀里哄他打瞌睡么? 屋里无人说话,明琅眸子里的光渐渐熄了下去,再不见方才的希冀。 宋忍冬隔着薄被轻拍了两下,声音轻软:“我自然也会照顾好你,莫想太多好好歇息,若有事便让小梨子去前堂叫我。” 说罢替他掖了掖被角起身离开。 明琅被下的手缓缓攥紧,阖眸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薄被拉过头顶。 前堂里,阿晚正忙得脚不沾地,见着宋忍冬眼睛一亮:“师父,您瞧瞧我这个方子!” 宋忍冬捏着方子眉心微皱,阿晚心下一沉,试探:“不对?” 宋忍冬摇头:“是外伤的方子,没甚不妥,可见过伤口?” “见着了,不算重,已经包扎过。” “那便用这个抓药。” 阿晚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