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朝没好气的:“离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咬人!” 余幸:“远吗?也没有吧。” 一边说着,又往旁边挪了两小步。 “......” 凌朝不跟她计较,把手枕在脑后,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开口:“上一次预告有这么大的雪,还是在十年前,那时候我刚刚十岁。” “那一年的冬天非常难熬,粮食储备不足,连国库都捉襟见肘,民众们听信谣言,冲进王城大肆抢夺,大批官员无辜被杀...有人说这是因为王城贵族不敬上天,所以才引来天罚。” 余幸忍不住道:“这就纯粹是胡扯了。极端天气虽然少,但发生的概率也不是没有,跟人没有直接关系——反正跟你们没有关系。” 若说现代社会里,各种污染和工业气体排放促进了气候的恶化,可在这工业进程几乎为零的落后时代,人类对自然的影响非常少,完全可以到了忽略的地步。 凌朝:“我也不信,但有人信。” 这些人打着拨乱反正恢复天道的名义,大肆发动□□□□烧,趁着一场大雪,把那阴暗的心思都做到了明面上,受害的也不仅是王城贵族,更多的是普通民众,粮食和衣物都被抢走,很多人没能度过那个寒冬。 余幸摸了摸胳膊:“你说的我都有点害怕了。”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先前敢说王城贵族不敬上天,万一什么时候再把帽子扣到折人头上,他们可没有贵族那样的兵力和财富用来自保,她能确保囤了足够多的粮食和御寒衣物,可如果有人持刀明抢呢? 凌朝郑重道:“....万一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我会保护你的。” 余幸却完全没听,只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担忧到自言自语:“得去再买点木板榔头什么的,实在不行,干脆把大门封起来...应该不至于发生强闯这样的事情吧?” 凌朝顺着道:“那我跟你一起,明日安排了值守,我负责的哨岗刚好在附近。” 余幸惊讶:“可是,你不用回医馆吗?” 凌朝原本想说那点小伤早好了,但话到嘴边吐出来却变成了:“...人手不够。” 余幸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真是辛苦你们了。” 凌朝矜持点头:“...还好。” 隔天竟然是个大晴天,太阳明晃晃的,气温也有所回暖,人站在街上连棉衣都穿不住了。 但谁也没有质疑预警的真实性,粮食铺子和布庄成了最拥挤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挤不进去,很多店干脆挂出了售罄的牌子,大门紧闭。 余幸叫小全套车去了木材市场,相较于米面店和布庄,这里的生意比较冷清,但开门的商家不太多,余幸买了些板子,榔头,铁钉,可能用的上的都买了一通。 然后送凌朝去值守的哨口,那是两间设在凤凰大街中段,临时搭建的小屋。 里面已经有两个人,都是巡城处的,他们不认得凌朝,但认得凌朝胸口上的调遣牌,于是赶忙行礼。 凌朝下了车:“我今天要值守到半夜,记得给我留门。” 余幸:“.....” 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三滚,最终还是咽下去。 斯杨留在火锅店那边没跟过来,家里边就她和斯柳两个女人——虽说斯柳是有些拳脚功夫,但她自己是没什么自保能力的。 想到这里,余幸从钥匙串上拆下一把备用的:“...这个给你,是外面大门上的。” ...... 值守很无聊,除非有召,否则就要一直在哨口待着。 往日凌朝最不耐烦这样的差事,但今天却美滋滋的,他拽出脖子上的冰蓝色猫头挂坠——单个的钥匙也被串了上去,两两相撞,发出叮当响声。 他把那吊坠看了又看,越发觉得爱不释手,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声响,于是连忙把吊坠收在衣服里,端正了神色:“什么事?” 其中一名巡城使进来禀报,说有人在凤凰街闹事,还张贴了大字报,说雪灾预警是天罚。 凌朝不耐烦道:“十年前就用过的老旧套路,把他的嘴堵起来,拖走。” “谁敢有跟着起哄的,也一并抓起来!” “是!” 哨岗不能离人,餐食是巡城处统一供应的盒饭,两个饼子,一只鸡腿一条鱼,紧巴巴的压在饭盒里,按照人头配送。 这伙食算起来是不错的,但凌朝吃惯了更好的,就难免挑剔。 鸡腿太腥,又炖的发柴,鱼肉都碎了浸入鸡汤,软塌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