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夏花便领着王宝林进来了。她一抬头,燕虞就认出来了,这位王宝林,正是五年前,皇后举办赏花宴时,带头请圣人点评诗作的那位大胆的小娘子。 燕虞还记得,当时,皇后的妹妹夺了魁首,而这位便是第二名。 “原来是你,吾还记得王宝林曾经在皇后殿下的赏花宴上,做了一首咏花诗,文采斐然。”燕虞夸赞道。 王宝林谦逊地低下了头,对着燕虞福了福身子道,“惠婕妤娘娘谬赞了,妾之文采远不及张十娘也。” 看起来,这位王八娘倒是比王采苹初入宫时,要谦逊地多了。 “春雨,带王宝林去渊清殿。”燕虞对着春雨吩咐道,又对王宝林道,“王宝林若有什么需要,尽管使唤春雨便是了。” “多谢婕妤娘娘。”王采蘩福了福身子,跟着春雨往偏殿走去。 王采蘩走后,燕虞打开了虚拟屏幕。 升了婕妤之后,她虽然东西都从偏殿渊清殿搬到了正殿含章殿,但系统的固定摄像头是不可移动的,所以这下子正好,她可以通过摄像头观察王采蘩的动静。 虽然不知道皇后把王采蘩放在瑶华宫是打的什么主意,但她这一步,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弄巧成拙了。 傍晚的时候,王采蘩又过来了一次,带了一把小巧的纯银长命锁,说是送给六公主的,燕虞也就收下了。 第二天燕虞刚起床,夏花就走进来说王宝林已经在正殿门口等着了。燕虞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王采蘩就跟当初刚入宫的她一样,作为随居妃嫔,每日要先来给主位请安。 虽说王采蘩已经等在外面了,但燕虞并没有着急,仍是按照往日的节奏,在夏花的服侍下穿好了宫装,又慢条斯理地化了个妆,才走出门去。 “给惠婕妤娘娘请安。”王采蘩躬身行礼,又恭维道,“娘娘真是光彩照人。” 燕虞摇摇头,“可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虽然燕虞才二十一岁,可生完孩子以后,她再看这些十几岁的小姑娘,总觉得差了辈分。 “可用过朝食了?”燕虞问道。 “回娘娘,妾已经用过了。” 连早饭都吃过了,这是起的多早啊。燕虞看了她一眼,只见王采蘩神采奕奕地,看起来很有精神。 “既如此,你自便吧。对了,吾这儿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你不必每日过来请安。”燕虞说道,她这倒不是什么客套话。虽然让王采蘩每天早起然后在外面等着给自己请安,听起来很爽,但燕虞并不觉得这种行为就能拿捏住她了,倒不如先卖个好。 “娘娘,每日给您请安是妾分内之事——”就如燕虞预料中的那样,王采蘩自然是立刻表示自己绝无不敬之心,但燕虞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王宝林,你听吾说,吾说的也不是什么客套话。你的姐姐王采女和吾是一同入宫的,虽然说不上关系多要好,但总归有一些情分在。她如今这情况也着实令人惋惜,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吾也不忍每天都这么折腾你。况且你年纪还小,还是要注意保重身体,才能为圣人诞下子嗣。” 燕虞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王采蘩的神色。她故意提到王采苹,就是想看看这两姐妹之间是什么关系。 王采蘩闻言,立即露出了一副感动的神情,“娘娘肺腑之言,妾自不敢辜负娘娘深情厚意,那便多谢娘娘体恤了。”说完,她对着燕虞行了叩首大礼,随后便退了下去。话语里仿佛根本没听到燕虞提到了王采苹这个人,将之无视了个彻底。 这态度倒是跟燕虞预想的有些出入。她原以为王采蘩要么会立刻割席,表明自己的立场,毕竟王采苹已经被王家除名了,要么则是对其唏嘘叹息,展现一下姐妹之情。 没想到王采蘩却选择了彻底无视。这态度倒是有点意思了,让燕虞有点摸不清她和王采苹的关系。 昨日圣人召的是卢宝林侍寝,因此王采蘩向燕虞请安完就回渊清殿了,而燕虞则是用完朝食后往翊坤宫去了。 从翊坤宫请安回来后不久,尚宫局就送了宫女过来供王采蘩挑选,而领头的人正是丁掌簿。 她带着小宫女们先来含章殿给燕虞请安,顺便给燕虞带来了一个消息。 “惠娘娘,陈司簿让奴给您带个话,说是人被选去了尚服局。”丁掌簿道。这说的便是何玲玲了。 燕虞笑着点点头,“吾知晓了,劳烦丁掌簿带话了。春露,为丁掌簿带个路。” “是,娘娘。”春露应了一声,低眉顺眼地将这一行人带走了。 燕虞站了起来,“春雨,去重华宫给何宝林送个口信,就说吾准备往尚服局走一趟。” 春雨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