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哪有走的人给送的人礼物?而且我的生日是十二月份。” “就当提前送了。” “那明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不能忘记。” “当然。记得我们的约定。” 那天他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衬衫,渐渐隐入人群。 从陌生到熟悉,再由熟悉回到陌生,原来也就一年多的光阴,她沉溺其中,浑然不知。 “记得我们的约定。”这是他最后对她说的话。一年后,这两人双双考入南城大学中文系,在九月的艳阳下重逢,表明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也没有。 “怎么走得这么慢?”她从回忆里缓过神来。 “你只管往前走,我就在后面跟着。”他的脸有些苍白。 “你不该熬夜看书的。还是应该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你也睡不着?为什么?” “想事情。” “什么事?” “你怎么上了大学后就这么唠叨?” “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刚上大学就这样。”他的声音缥缈,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和我说说你大一的时候都做了什么吧。” 这句话是在提醒他,她仍在意他们之间的沉默。 “很多事。加入了学生会,为了看喜欢的展坐车去邻城,和高中敬仰的学长参加了一场精彩的辩论赛……第一次吃了螺蛳粉,还烫过头发。”他下意识地摸摸他黑褐色的头发。 关于烫头发这一节,她是知道的。大一上学期某天,徐宽顶着一头卷毛进教室,引起过她的注意。不过没多久,他就恢复了一贯的发型。 她笑着问他当时是对卷发不满意吗,他答曰不太习惯。 这些是她关心的,却又不是最关心的。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对于不在意的人,可以张扬大胆,迷人健谈,反而在在意的人面前小心翼翼,害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绕了一大圈也吐不出半颗真心。 她又问了他哪里办的展览,什么辩论题目,他是哪一方,螺蛳粉好不好吃等问题,他都一一耐心回答。 “那你呢?” “和你差不多。” “那时候感觉你不怎么理我。” “明明是你!”她委屈得几乎脱口而出,而后才发现中了对面的圈套,他这是在引她的话呢。 “明明是你在有意避开我。” 冬眠了许久的真心终于爬出了洞穴。她轻轻颤抖,如同等待一场审判。 “还记得你欠我一个回答吗?” “当然,这不会容易忘记。”她抱住双臂,想给自己一些力量。 “可能你也不相信,我对你产生感觉的时间比你以为的还要早。” 她的心跳声吞噬了一切杂音。 他接着说:“一直以来,我的生活太过平淡,我感觉不到有未来,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脑子里有过一些碎片,但当我想要把它们拼凑完整的时候,未来又是那么模糊不清。我像一个走在黑暗里的人,好像已经习惯了,任凭生活怎么摆弄我,我也不反抗,只是顺从地接受了。以前别人说我懂事,说我不容易生气,其实只是因为我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所以做到这些并不难。可是有一天,你出现了。习惯黑暗的我一开始排斥它的进入。但我终究没办法假装那道光不存在,因为我是如此地贪恋它,在光里,我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我不再想要回到阴暗的地方。现在我都想不起来你出现之前自己是什么样的状态……我说得太过苍白无力,也许仅仅只是因为你,所以不会再有别人。” 他的话太过动人,她泫然欲泣。 “记得我们高中的毕业旅行吗?” 当然不会忘,从那时起,他就对她冷淡起来。 “那时候你拿着一盒巧克力对另一个人笑得那么开心,而且你们还总是在一起。所以……” 只因是年少,所以容易自卑,容易误会,容易会错别人的意。 “天大的冤枉!那不是我……” “后来我才明白,我们却已经错过了太久。那天你喝醉了,对我……我才确认了你的心意,但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给你回应。说真的,我还没有准备好,很多事都是。比如我不确定我现在是否足够强大、是否足够独立,能让我毫无保留地对一个人好。我不懂怎么去好好地去爱一个人,怎么以你想要的方式去珍惜你。我怕自己太过莽撞,碰碎好不容易得来的真心,所以我不敢声张对你的喜欢,只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