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宽把她抱到不远处的长椅上。 “你在这等我。”他扔下这一句就匆匆转身往校外走。 坐在这里,仍然能听见那忧伤的歌声。这几天周可臻一直忙着活动策划和布置,身体处于临界状态,在歌声中她忍不住闭目回味。 刚刚在他怀里,她的脸离他那样近,几乎能看到他皮肤的纹理。与他目光交接的时候,她才羞涩地转头不去看他,但是心跳声又那样响,咫尺之距好像能被他发现。 “周可臻……”迎面来的不是徐宽而是看着挺眼熟的一个人。 “你是……噢上次泼我一身的那个。” “上次也不是我泼你的啊,别把我我记得那么坏,我叫苏劲远。”他直接在旁边坐下。 “我叫……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哦,那个……公众号上你不是得特等奖学金的吗?你坐这干嘛?不过去玩?” “我脚刚刚受了点伤,等我朋友呢。” 话音刚落,徐宽拎着一袋子药品过来,他明明面带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臻臻,这是?” 突然的亲密不知是何用意,差点让她干呛:“一位路人。” 苏劲远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用尖利的眼神打量着徐宽:“这是新朋友吗?不是上次那位了?”听得出来语带讽刺。 周可臻面露难色:“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快去吧。” 苏劲远起身走到徐宽面前,意有所指地笑一笑,又看了她一眼:“那我不打扰你和这位新朋友啦。” 徐宽拿出一个冰袋,叫她把鞋袜脱了。 这哪里好意思呢? “我自己来吧……嘶……”她刚想挣扎又扭一下,觉得这伤在与她较劲。 “还是我来吧。” 拉下袜子,踝关节已经红肿了,简直胜似猪蹄,她不由地往回缩。 徐宽却自然地将她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让冰袋轻轻地挨在红肿处。 安抚伤口这种略带亲密的事由他来做怎那么稀疏平常,以至于她的逃避倒让她显得不那么大方了。 冰凉的感觉从皮肤里透过来,麻麻的酸痛得以疏解。 他语气温柔地问:“这样感觉好些了吗?” “嗯嗯,好多了。”她点点头,“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问。”他低着头耐心地移动着位置。 “你刚刚是什么时候在那边的?有没有看到什么?” “就是恰巧路过。我也出来玩。” 这句话没有任何信服力,哪怕是来了个小孩也能戳穿他。 “哦。”她静静地看着他。今晚的风好像不怎么凉。 她心思转动起来:“上次我在校外看到你了。” “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她也扯谎。 “那我在干嘛?” “据说是和一个女生……” “你亲眼看到用‘据说’吗?其实我是忙着看房子,我打算过几天在外面住。所以这是你最近奇奇怪怪的理由吗?”他笑得得意,像抓住了她的把柄。 “哦哦,原来如此。”她假装毫不在意,实则已经掉进了蜜罐。 “那该我问了。” “啊?” “刚刚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真的就是一位路人,最多算校友?” 她感觉他这是吃醋了。他的样子是不相信她的话。 “就是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因为他我被泼了身水。今天才第二次见。”她默默补充。 “嗯。” 冰敷好了,他又拿出了药膏要给她涂。 她禁不住要笑:“你好像哆啦A梦哦!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那么哆啦A梦要问你一个问题,刚刚那个人说的‘新朋友’是什么意思?”他反问。 天哪,他还在耿耿于怀! “他这个人说话就是奇怪。上次和我吃饭的是陈铭,就是那个‘旧朋友’。你还记得吗?” “嗯,忘不了。”他的表情很不好,尽管语气仍然温和,“接下来几天你怎么上课?” “没事,后面没几门课,我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 “哪有那么严重!最多求我室友帮我带带饭。” “后面上课我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