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主,你大可以直接告诉他,不必遮遮掩掩。” “周子舒在意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身份。” 温客行突然有些心动,心底生出一种想把所有事情全数说与周子舒的冲动。 此时的温客行满心都是对周子舒的念想,他想要即刻回到周子舒身边,陪着他,与他说话吵嘴,将自己的故事说与他听,与他把盏共余生。 哪怕只剩两年,哪怕前路荆棘丛生,毒液密布,他也甘之如饴。 “行了,想通了就走吧,找你的阿絮去,”季沉将温客行诸般变化看在眼里,倒牙似的撇了撇嘴,“一个两个吵架了就来找我,都不让我歇歇……” 温客行忽地起身,向季沉拱手一礼,话中多了几分真诚,“多谢。” 送走了温客行,季沉对着窗外风雨独自一人发起呆来。 这副身子果真不是一般的破,一场雨就能疼到骨缝里。 季沉裹着被子昏沉了许久,韩英才端着一只小食盒走了进来。 小小一盅散着热气的汤着实诱人,香气弥漫在房间里,让季沉的痛感被抵消了些许。 “谢谢你呀,韩英。”季沉似是忘了方才两人的情愫暗涌,一如从前礼貌道谢。 韩英还未开口,不远处便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果然是在作死。” 房内昏暗,季沉惊得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年轻的白衣剑客负着重剑,无声无息地站在角落。 本能使然,季沉浑身都戒备起来。 白衣剑客冷然傲立,周身是万年都化不开的冰寒气息,凛冽而锋锐。他与他的剑融为一体,即使身处昏暗之地,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明锐剑意。 季沉目测,此人功力不可估量,周子舒打不过,温客行也打不过。 至于那一对合起来能否压制他,暂且不好说。 这人是谁?季沉疑惑地看向韩英。 “庄主说,这位前辈乃世外高人,可以救你,”韩英声线里带了希冀,“前辈说可以出手救治,代价便是我的一碗汤……” 季沉听得一脸莫名其妙。 前辈,世外高人,这两个词与眼前这位年轻剑客怎么都搭不到一块去。 谁家好山头的世外高人出手相救的代价是一碗汤,简直闻所未闻。 季沉在偷偷打量着剑客,那剑客也在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季沉。 出于礼节,季沉将满腹疑惑压下去,起身拱手道:“这位……前辈……” 却不知这位前辈嘴里猝不及防冒出一句话,险些令季沉仰倒。 “前什么辈,季家的小丫头,我是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