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窈找到周剑后,小声询问了孙英寻突然弑师的原因。 周剑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她,只是事发地点在孙英寻屋里并无第三个人在场,而两个当事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又逃了,具体情况还是得找到孙英寻后才能弄清楚。 周剑虽然没有过多评论,但是从他的语气中能听出他在此事中还是偏向林广城的。 或许这与那句“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父让子亡子不敢不亡”是一个道理,师徒如父子,无论林广城如何不好,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个对弟子寄予厚望的严师罢了。 在与赵宣和会合的路上,周剑见她久久沉默,问道:“师妹怎么不说话?” 简窈没想到他会问自己,想了想道:“没事,只是觉得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看待别人的事,所以是非对错很难评判。” 周剑拧眉,沉声道:“这件事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林师伯虽然脾气不好,往日可能严厉了些,但是也算是为了孙师兄好。” “师兄,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一句话叫好心办坏事吗?我们都不是孙师兄,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承受了些什么,不过,你应该也听说过林师伯让他罚跪在训诫堂门口、廊下这些人来人往的地方吧?师兄,如果是你,脸面上可能挂得住?” “做错事,受罚是理所应当。” 简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没必要让所有人都接受自己的想法。 “如果换成简师叔,师妹也会如孙英寻一样?”简窈虽然不执着于说服别人,但是周剑这个人显然很较真,这一点从他不断找简窈对招比试也能看出来。 “师兄,首先,我师父待我如珍如宝,永远不会像林师伯那样,所以师兄的如果不成立;其次,我师父对我的教导皆是将我当作一个人,一个独立的人,他希望我好,不仅仅是追求修为境界,又或者他的脸面,他只是单纯希望我善念长存,问心无愧,我师父一直觉得我不该执着于修炼,也不该仅以修为来定性。” 周剑怔怔地看着她,这番言论他还真是头一次听到。 “师兄,我不能说孙师兄做得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能落到今日的地步,与他自己的心性不会毫无干系,但是,林师伯也未必无辜。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师兄说服不了我,我也没想过让师兄接受我的想法。” 接下来一路上,周剑都十分沉默。 五人呈人字形御剑低飞,最大程度将下方的情况摸清楚。 半路,谢昭宴御剑凑到简窈身边小声道:“你这几日过得还好吗?” 简窈笑道:“好啊,悠闲度日。” “那就好。”谢昭宴放心了,转而恨恨道,“往日真是看走了眼,孙师弟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结果上次他不仅差点伤了你还害得你受罚,这次又干出这种事,真是让人不可小觑。” 简窈一边御剑,一边仔细查看着下方的情况:“前几日看他就不太对劲,可能是被逼得太狠了。” 谢昭宴回想了一下,认同点头:“这倒是,最近几个月见他总是阴沉沉的,看起来是不太对劲。” 这时,最前面的赵宣和突然道:“前面好像有痕迹,咱们下去看看。” 几人连忙收了剑,过去查看。 “这儿有一块碎布。”赵宣和从折断的树枝上取下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黑色碎布,仔细看了两眼后递给了周剑,“你们也看看。” 周剑道:“黑色的,孙师兄常穿的衣服就是黑色和灰色。” 简窈觉得不大说的通:“不是说穿着里衣就跑了,他的里衣也是黑色的?” 谢昭宴猜测:“可能是他把乾坤袋也带出来了?” 简窈看向知情最多的周剑,周剑却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简师妹说得对,孙师兄跑出去的时候确实穿得是里衣,而且是白色的。照当时的情形,他连外袍都没来得及穿,应该是很匆忙的,不应该会去拿什么乾坤袋。” 简窈伸手摸了摸布料,手感挺软,“这个手感,不像孙师兄常穿的料子。” 程宇意道:“也可能是他从别的地方找了件衣服穿上?” 赵宣和否定了他的猜测:“不太可能,朝仙山周遭除了玉穹宫也没有其他有人烟的地方。” 简窈的眼皮子突然跳了两下,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紧张感。 几人盯着布料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赵宣和将布料收起,往远处看了一眼:“孙师弟此番酿成大祸,他定然也清楚玉穹宫不会放过他,所以,肯定会尽全力躲藏,没那么容易找到,继续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