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彭祖的心情已经脱离了气愤的犯愁, 陷入了“他在干嘛”“他为何会脑子犯抽”迷茫。 你说他有脑子吧 干坏事还知道套皮,而且还是皮中皮中皮。 你说他没脑子吧为了四百金去勒索宗室,而且那些执行命令的狗腿子还借机私吞了四百金, 然后把过错甩到主君头上。 刘瑞“”总觉得这操作很熟悉, 但又说不出哪里熟悉。 不过想到后世的讽刺电影里, 小偷在法庭上义正言辞地表示自己绝对没拿那么多钱,情绪激动到当场就给法官跪下“我就是真有那个心, 也没那个胆儿。我就是真有那个胆儿, 我那二手的面包车它也不答应啊这不是开玩笑嘛这。一个亿啊115吨的纸币,可以塞满32个行李箱。” 小偷看向眼神飘忽的原告, 继续哭道“你们总不能不能放着半人高的大洞不管,然后把贪污所得都赖到我头上啊” 确实打着这个主意的银行“” 看穿一切但不想说话的法官“” “孤也算是见过不少奇人轶事。”刘瑞让人扶起软在椅子上的刘彭祖,后者一副瞳孔涣散, 灵魂升天的表情, 逼得李又是揉胸又是顺背, 差点就给刘彭祖跪下。 “殿下, 这”生怕刘彭祖有个长两短的李焦急地看向完全不慌的刘瑞。只见太子气定神闲地喝完热茶,拍拍衣摆道“七兄这样也不好移动, 干脆就在这儿养到身体渐好” 刘瑞的话还没说完,刘彭祖便一个深呼吸地回过神来, 对着刘瑞尬笑道“且慢” 纵使李见过不少离谱的人,但是离谱到这种程度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刘瑞倒是见怪不怪道“没事没事那就赶紧干活。” 捂着胸口的刘彭祖难以置信道“你兄长我都气昏过去了, 你居然还逼我干活。” “有那么严重吗”因为和季心这样的无赖对线过,所以刘瑞非常清楚如何对付无赖“不是还留口气吗而且还能活蹦乱跳地与孤争执。” 刘瑞打量着体壮如牛的刘彭祖, 继续说道“七兄可知,孤把你的大舅从诏狱里捞了出来。” 眼看刘彭祖还要闹事,刘瑞也是坐下看他还有什么新奇表现“你说孤会让你大舅去做什么, 以及” 刘瑞的右臂撑着桌子,身体前倾,悄悄问道“你也不是第一次翘你大舅的墙角吧” “” “孤很好奇,要是给你大舅足够的时间清扫门户,他会赶出多少硕鼠。” 刘彭祖与刘瑞对数秒,立刻就败下阵道“自家兄弟,你别这么逼死人呐” 刘瑞没有回话,而是恢复原本的坐姿,同时眼睛一直盯着变了又变的刘彭祖。后者在这种眼神下梗了会儿脖子,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拱手道“臣有不当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说都说了,还要孤去饶恕什么”刘瑞的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以前庆幸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是妖魔鬼怪,衬得他一正常人都优秀几分。然而等他当上太子,准备接受大汉集团时,他又嫌兄弟太像妖魔鬼怪,搞得他对极有“特色”的刺头产生杀意。 啧 宗室的下限真是让混吃等死都成一个褒义词。 而在这种戴罪立功急于甩锅的一次性利刃辛勤工作时,上林苑的一处偏僻宫室里,宦官令也带着哑奴准备结束栗姬的生命。 “奴婢奉陛下与太皇太后之令,请栗夫人上路。”瞧着这个数月前还风光无限的女人,曾经在掖挺令和永巷令上呆过的宦官令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没记错的话,栗姬当年还是他与窦太后挑入北宫的。 薄皇后容貌一般,性子沉闷,所以窦太后就选了几个活泼明艳的家人子侍奉刘启。而在那些娇艳的少女里,容貌最盛,性子也最泼辣的栗姬最为受宠,不出一月就击败北宫的莺莺燕燕,之后又为刘启生下个儿子。 即便是刘启对她兴致退散,接连纳了程姬贾姬后,栗姬也是无可争议的北宫老,甚至在先帝与窦太后看不见的地方压了还是太子妃的薄后一头。 如果没有太皇太后的那杯助兴酒,导致薄皇后以二十几近十的年纪生了太子估计等薄姬百年之后,这位栗夫人兴许可以飞入椒房,而不是在凤凰殿里做个妃妾。 “栗夫人,上路吧”回忆结束的宦官令长叹一声,挥手令哑奴送上皇帝的“赏赐”“毒酒与白绫,还请夫人选一样上路。” 毕竟做了十几年的夫人,又与皇帝生了子。刘启就是再恨栗姬与栗卿,也得给前者留给体面。至于后者呵谋害太子,让他入土为安都是宽宏大量。 被自己的心魔折磨得恍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