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杨清也准备返回越巂,遂向李恢辞行,李恢深知朝廷的南征大军走后,南中最强的两股官军就是自己庲降都督府下的士卒和越巂郡的郡兵。 因此李恢非只敬重杨清一人,对柳隐、雷雄、冯冲等越巂官吏也很是看重,当夜在太守府中设宴送行,又请了城中各家大姓以及还未离去的各部豪帅作赔。 筵席上众人一边说着趣事,一边饮酒和歌,可谓是欢笑不断、宾主尽欢。宴会散后,李恢又留杨清至后堂奉茶,二人又就南中政事军情谈了个彻快,深夜方散。 翌日一早,杨清引着柳隐雷雄等军马拜辞而去,李恢同样领着城中大小官吏出城相送,直至城外十里处方别。 “都督以为这位杨府君是何等人物?”返城途中,孟获打马走到李恢身旁。 李恢沉吟半晌后道:“此君实为我汉室第一流人才,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啊。”顿了一顿,又道:“孟将军入朝后可与杨明之多加亲近,这没有坏处。” 孟获闻言眼神一变,看着李恢胸有成竹的表情,良久后在马上欠身说道:“多谢都督指点,获日后定有所报。” “哈哈,孟将军言重了。”李恢爽朗一笑,然后双腿一夹,策马向前行去。 十数日后,杨清一行终于回到了越巂境内,大军路过定莋。早有张嶷率人在城外迎接。 “伯歧不必多礼,诸位快快请起。”杨清下马将张嶷扶了起来。 “伯歧坚守越巂,屏障永昌,转运粮草,实为我军后路的柱石,厥功至伟啊。” 张嶷谦道:“卑职不过是在后方打打下手,远不如府君和诸位兄弟在前线奋勇杀敌,哪敢居功呢?” “哈哈,伯歧不必谦虚,前线后方俱是一般重要,有你坐镇定莋,不仅我感到心安,就是诸葛丞相也是极为放心的。” 张嶷闻言眼睛一亮,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诸葛丞相真有这么说?” “自是说过,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嶷不是这个意思。” 杨清点头道:“丞相对伯歧多有夸赞,愿君不负丞相之望。” “府君放心,嶷定当忠心报国、勤勉任事,不负丞相和府君的看重。”张嶷躬身一拜。 “不必多礼。”杨清又将其扶起,环顾众人高声道:“诸位,我等进城再叙。” 一行人进了城门,张嶷早已安排人杀猪宰羊备下筵席为大军接风,宴会上众人自是各叙离别见闻,饮酒欢笑,好不热闹。 杨清还特意询问了定莋附近各部族的情况,得知南征大军渡过泸水之后,彼辈几乎都能做到安分守己统一听从官府调遣,不由得放心许多。 他又得知定莋的盐井铁矿产量已经愈来愈多,铁器作坊和盐铺也已经走上正轨,不由又对张嶷等一众官吏夸赞一通。 大军在定莋歇息了两日方才离去,数日后终于回到了邛都,王翼杨戏等人早就在城外十里处迎接,大军甫一入城,百姓们是夹道欢迎、热烈非凡,众军与民同乐直到深夜方才散去。 回到府中杨清好生休整了两日,这才将连日赶路的疲惫消去。第二日升堂聚众理事,了解各县现状,询问百姓生计,批阅留置文书,抚恤牺牲将士......又是忙了数日,这才将久不处理的政事理清。 “木兰,这些时日你家娘子有给你来信否?”今日得暇,杨清在后园品茗赏花,正是好不悠闲。 木兰将凉了的茶水续上,微笑道:“自府君随诸葛丞相平叛去后,我家娘子倒是给婢子来了一封书信,询问了婢子的近况。” “哦?就只问候了你一人?” 木兰抿嘴笑道:“当然不是,我家娘子还在信中问及了府君,只是府君久未归来,婢子就独自回信了。” “何不早说?快拿来与我。”杨清埋怨道。 木兰笑道:“这不是见府君近几日忙于公事,故而婢子不敢拿小事担忧府君。” “再忙我看信的时间总有的,你这丫头也太知轻重了吧。”杨清故作生气地说道:“还不快给我将信拿来。” 木兰早已熟悉自家府君和善待人的性子,知他是扮作生气状故意逗自己,遂不以为意,从怀中取出一物笑道:“婢子早已为府君取来了。” 杨清闻言一愕,见她手上就拿着信简,顿时大笑起来:“哈哈,你这小娘子啊......” 接过信简看了起来,信中果然是问候自己的近况,只是木兰已回过信了,自己还用不用再回一封呢?他正在思量间,忽然使者禀报杨戏求见。 “罢了,晚上还是回一封吧。”杨清决定自己还是要回一封,自己也要问问蜀中的近况。 “文然有何事发生?”回到书房一落座,杨清就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