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攻城的夷兵见自家本阵有失,本是惊疑不定、逡巡不前时,哪里料到城内守军会突然出来,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下还不用鄂焕下令鸣金收兵,这些夷兵很自觉地向自家本阵退去。 张嶷怎会放过如此良机,当即领着军士驱赶着败兵冲击鄂焕的大阵。两面夹击之下,夷兵大阵很快被攻乱,鄂焕本就有些惊慌失措,此刻只得聚拢兵马往后撤去。 可是张嶷徐恢怎会让他们就此逃去,当即领着士卒死死缠住夷兵,众夷兵无法撤走,只得反身迎战,然而先机已失,只有勉强招架之力。 张嶷被围在城内挨打了小半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这时发泄出来,将一根长枪使得上下翻飞。他骑在马上,左捅右刺,勇不可当,沿途夷兵无一合之敌,纷纷中招倒地。 周遭官军见状,士气更加大振,人人嘴中喊杀,将夷兵杀得是人仰马翻。 幸好东西两面夷兵见有变故,俱是当机令断,返回城北,这时见到自家兄弟被打得连连后撤,赶紧上前相助。 鄂焕得到近千援军,这才心情稍复,赶紧聚拢兵马,重整阵形。 张嶷徐恢见夷兵来了生力军,不敢让其重新列好阵势,继续咬着牙向前杀去。 然而夷兵现在几乎多出己方一倍的兵力,他们到也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深入,只是领着人马在外围来回冲杀,定不让鄂焕轻松聚阵。 城南二里外有一座草木稀疏的山丘,杨清此刻正按剑立在这座山头上,周围环绕着近百军士,多数是周兴率领的卫队,还有小部分人则是吴缺手下的探子。 如今大队人马都撒出去杀敌了,为了保护杨清的安全,杨戏就将未去参战的人都拢在此处,以防有意外发生。 “府君,看来风英部败局已定了。”一旁的杨戏指着山下的战场对杨清说道。 现下城南之敌除了西侧尚有数百夷兵聚在一起仍在顽抗之外,其余夷兵已是作鸟兽散,正在四下逃命去了。 可是官军人数既多,又布置周全,夷兵全无突围的机会,只有在南城外这方圆数里的地盘内抱头鼠窜。 官军见胜局已定,愈加从容应对,往常难以演练的阵势,此刻施展开来竟是容易至极,颇有运转如意之感。 他们分成数个小阵,颇为轻松地就将剩余夷兵分割包围,如此一来歼灭敌军只是时间问题。 古力赤的羌兵虽然也不擅阵战,然而如此顺风的战局之下,他们只须跟在汉军身后就行。 这些羌兵本就个个悍不畏死,此时又是大胜之际,最是杀得性起,刀剑枪矛各式兵器用得毫不留情,大肆收割着叟夷的人头。 “嗯,城南之敌已不足为虑也。”杨清笑了笑,又正色道:“告诉雷雄让他不要墨迹了,快快解决那数百夷兵。” 城北汉军有张嶷主持杨清自是放心,但毕竟己方的兵力少于贼兵,为了避免发生变故,还是快快结束城南战事前去增援为好。 “是。”说完,杨戏就转身去布置传令。 那数百顽抗的夷兵自是风英的心腹部属,虽然初遭汉军袭击时也曾军心大乱,但毕竟是战力最强的精锐,很快就反应过来聚在一起。 又兼这批人素来信服敬重风英,在主将的连番指挥下还能维持阵势聚在一起向西边撤离。 本来这些精锐夷兵聚在一起有护得风英撤离的机会,可是雷雄一直留意着敌军主将的动向,见他想逃,自是不能放过,早早就缠了上去。 “司马,府君有令,要我等迅速解决当面之敌。”一名背插双旗、满身血污的传令兵近到雷雄身后喊道。 雷雄听了,回头一看,瞧见了那军士背后的令旗,又将视线转到军士的脸庞,虽有血渍糊脸,但仍识得是自家的传令兵。 随即喊道:“某知道了。”他正待回头继续杀敌,就见那传令兵急切喊道:“司马小心。” 说着,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将雷雄撞到一旁,并举刀挡在身前。 原来是一名夷兵不知如何越过前面两名汉军的拦阻,双手举刀跳将过来,准备趁雷雄还未回转身子一刀将其劈死。幸好那传令兵眼疾手快,将雷雄撞开,这才让他躲过一劫。 可是来人势大力沉,这传令兵又只是匆匆举刀挡之,当即抵挡不住,被夷兵一刀砍断了刀刃,幸好他人并未受伤,只是狠狠地被摔在了地上。 那夷兵见自己并未得手,恼怒异常,准备上去结果了地上的搅局之人,谁知才走了一步,就觉背部传来一痛,随即前腹又是一痛,他低头看去,原来是腹部露出了一道两寸长的刀刃。 夷兵嘴角不停流血,缓缓地转头看去,却是身后的两名汉兵一刀砍在了自己的背上,一刀穿透了自己的肚腹。 他记得这两人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