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久久未有动作的汉军大营,忽然响起阵阵号角声,这是汉军集结的号角声, “咚、咚、咚......”声声震动人心的鼓声接着激昂的号角声而响,激烈的鼓声代表着汉军准备出营进攻。 夷兵营寨只在汉军大营十里外,两军相距如此之近,汉军的鼓角声一响,夷兵们就已听到。 “大王,这是汉军集结进攻的号角,难道他们要来进攻我军大营?”火元对着匆匆穿好甲胄的高定说道。 高定接过亲卫递过来的佩刀,出了营帐,望向汉军大营方向,回道:“想来如此,传令众军,各守本位,紧守营寨,未得本王军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战。” “遵命。”一侧的亲卫应道,这是高定卫队中专司传令的士卒,只要高定下令,就会立即领命而去。 “火元,马上派出斥候,往汉军大营探去。”高定又下令道。 火元躬身答道:“是。” 高定回转帅帐,又连下了几道军令,抓紧时间调兵遣将,以作准备。 今日汉军似有出营作战的迹象,这可是他这几天梦寐以求之事,野地会战他足可凭借兵力之优取得胜利,一旦将这数千官军主力击败,则安上城就已在囊中了。 高定越想心越急,虽然为在人前保持镇定自若的风度,依然安坐在位置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他不住地往帐外望去,暴露出他心中的急切。 对面汉军的鼓声仍在咚咚作响,听得高定有些心浮气躁,他按捺不住,当即领着亲卫向营门走去,一行人才到营门,就见火元从营门外骑马赶来。 待火元一近到身前,高定就忍不住立刻问道:“怎么样,汉人大营情况如何?” 火元喘了口气,回道:“大王,末将亲自前去打探,远远就望见山上山下都有官军身影来回在闪动,就连汉人大营的营门也已大开,汉人的确有集结大军出来的迹象。” 高定点了下头,道:“嗯,传令儿郎们准备迎战,火元叫你的人再探再报。” “遵命。” 很快,夷兵斥候回报,汉军大营虽然仍是鼓声阵阵、旌旗展动,而且也有上百汉军出了营门,但不知怎的这些汉军不一会儿就退了回去,营门也被关上了。 这......高定听完有些懵了,官军这是作甚,动静闹得这么大,先头部队也都出来了,怎么突然又退回去了呢? 一旁的火元也是摸不着头脑,弱弱地问道:“大王,汉人这是回去不出来了?” “哼,本王哪里晓得?叫你的人再探再报。”高定没好气地道,说罢,扭转马头径直回了帅帐。 杨清立在高处,一脸平静地看着对面丈许高的土台,这台上摆放着二十多面军鼓,每面鼓前都有两个赤着上身的力士,他们轮换着敲打着军鼓,以保持鼓声不断。 到现在这些力士已敲打有半个多时辰,虽能轮换歇息,但如此奋力敲鼓下来,恐怕体力将要用尽,毕竟杨清都能看见他们已是满身大汗了。 杨清抬头看了看天空,见时间差不多了,旋即对一旁的杨戏吩咐道:“文然,传令众军各回本营,让对面的将士停下来吧。” “诺。” 杨戏领完命,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回来问道:“府君,那后面擂鼓还须派人吗?” 杨清道:“后面就不必了,那些羊儿都准备好了吗?” “休然都准备好了,全是从古力族长那儿挑的最健壮的。” 杨清闻言笑了笑:“好啊,这次还真是多亏古力族长了。” 说罢,又笑着对杨戏问道:“文然啊,你知道蝉变为成虫时要脱去以前的壳吗?” 杨戏笑道:“卑职小时候也捉过蝉来玩,此事自是晓得的。” “那你看我们现在的部署像不像一只蝉脱掉自己的躯壳而离开了呢?” “这......”杨戏想了想,拊掌赞道:“像,太像了,府君真是好比喻啊,明日我等就把这空壳留给高定那厮。” “此计就叫做金蝉脱壳,你觉得如何?” 杨戏赞道:“妙,凌晨初听得这个名字时还不知其中的妙意,这下卑职完全明白了,府君这个名起得太贴合了。” 这是当然,这可是三十六计中的经典计策,蕴含着精妙的军事智慧。杨清结合当前战局决定效后世南宋名将毕再遇故事,一举打败高定叛军。 “哈哈,依计而行去准备吧。”杨清袍袖一甩,吩咐道。 “是。” 夷兵帅帐内,高定麾下的主要将领俱在,他们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汉军的动作,高定听着心烦,在主位上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