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早已向大营深处逃去,只有数十个腿脚慢的还在拼命向前奔跑,高重见状哈哈大笑,随即拍马追去,他要驱赶着这批军士往前推进。 高重十分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乐趣,很快他领着部众就越过了十数顶倒塌的营帐,正要上前斩杀一个敌军见见血的,谁知一直还在自己视线中的官军逃卒却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他心中突觉不对,正欲叫停部众,忽然一旁的副将指着前方惊道:“二大王,你看。” 高重顺着望过去,原来是来到了一片开阔地,这倒是适合骑兵来回厮杀,不过要是没了那一排排拒马就好了。 他看着前方和左右两方各都布满了三四排拒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拒马后大队汉军持枪拿盾严正以待,他们的身后还有弓弩手正在张弓搭箭,弓弩手后面还有大批刀盾手,皆是一脸怒意地望着己方。 看着这个场景,高重哪还不知自己已经上了汉人的当了,惊惶地吼道:“不好,中计了,快撤,快撤。” 可是这一千多的骑兵几乎都涌了进来,要想调转方向哪有这般容易,夷兵们人马紧挨,这一转身顿时挤成一团。 众人皆知中计,俱是想要快速逃离此地,然而谋划已久的汉军怎会让他们轻易逃脱。 就在夷兵乱作一团时,对面汉军中一左手按剑、右手拿旗的青年将领举起手中令旗,面色坚毅地喊道:“放箭。” 一声令下,汉军弓弩手阵箭齐发,顷刻间就有数十夷兵中箭落马,前队夷兵赶紧举盾防御。、 不一会儿,又是一阵箭雨袭来,就算有数十面盾牌遮掩,可是三面受敌,中箭者仍是不少。 汉军发动攻击更让高重心慌,不住地催促部众后撤,夷兵挤碰激烈,一时间落马自相践踏者不在少数。 汉军见状,攻势愈加猛烈,弓弩手箭如雨下,不断收割人头。其他士卒则是将短枪、短矛、短戟纷纷掷出,更是在夷兵中留下片片血雨。 高重见自己一时出不得大营,连忙命令前队部众射箭反击,可是夷兵均知中计,早已心惊胆寒,并无多少人听从号令反击,人人俱是想快些逃离此地。 高重见事不可为,大叹一声,只得下令亲卫保护着自己奋力往营外逃去,沿途遇着堵路的部众或推开或杀死,这才勉强打开了一条生路。 汉军见夷兵只顾逃跑、战意全无,当即全面出击,追杀敌兵,一时之间杀声震天,惊得夷兵慌不择路、抱头鼠窜。 “二大王,喝口水吧。” 气喘吁吁的高重接过副将递过来的水囊狠狠地灌了一口,冒烟的嗓子得到湿润这才让他觉得疲劳少了许多。 高重看了看四周或躺或坐着的部众,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汉军没有追上来吧?” 其实汉军只追出营外一两里就收兵了,毕竟不会傻到用步卒去追杀骑兵,但是副将还是郑重地回道:“二大王放心,汉人没有追上来。” 高重闻言放下心来,这才有时间认真大量起这个偏僻的山谷,他们一行人向新道境内狂奔了数十里,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处于哪个方位。 “斥候还没回来吗?” 副将摇了摇头:“还未见人回来。” 高重叹了口气,想着众儿郎士气低迷,数百人带伤,无力地说道:“也罢,传令儿郎们先在此处歇息,等斥候回来再做打算吧。” 丁家村大营,汉军正在打扫战场,帅帐内柳隐、徐恢、董宣、吕顺四名领军将佐俱在,正在高兴地谈论今日的战果,柳隐左下首末位还坐着一位黑衣青年,此人未发一言,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 “司马,战果统计出来了。”军吏进帐禀道。 柳隐笑道:“念。” “此役共斩杀夷兵三百多人,俘九十六人,缴获战马两百余匹,皮甲百余副,刀枪弓箭共计四百余具。我军亡七十余人,伤一百五十余人。” “好啊,大捷啊,司马,诸位,大捷啊。”听完战报,董宣忍不住站起来欣喜地喊道。 徐恢虽也是满脸笑意,但他为人老成,扯了扯董宣胳膊,将他拉回座位,笑着喝道:“我等都听见了,你不要大喊大叫。” 柳隐挥挥手让文吏退下,也笑着道:“无妨,多亏诸君相助,今日才能狠狠给叛军来了一记重拳。” 说着,又起身走到那未说一言的青年面前,躬身行礼谢道:“此战还要多亏叔齐情报之功,若战前不知夷人骑兵前来,我等焉能有今日之胜。” 原来这黑衣青年竟是吴缺,他和手下探子得知夷人将派出骑兵前往安上袭扰后,一面令人向冯冲通报让他改换路线免得撞上,一面亲自赶回丁家村大营通报军情。 柳隐得知后赶紧和众人相商,这才定下这条诱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