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汉使的先例。”“那大汉天子也不是好惹的。” “放屁。”笺摩那骂道:“明明汉人打死楼兰的无辜百姓,他大汉天子还有脸来问罪,天理何在?!” 当晚黎帕那来到牢狱查问审讯情况。她刚刚踏进门就听见“啪啪啪”鞭打的声音,还有惨叫声,汉话的骂声:“你们楼兰人都是黑心肝,黑心肝!”“汉军会踏平你们楼兰!踏平你们楼兰!” 黎帕那走进刑房,看见一个汉人被绑在鞭刑架上,狱卒扬着鞭子使劲抽,抽得他衣衫褴褛浑身遍体鳞伤,脸上还有几道毁容的血痕。 “公主。”费塔哈看见她,便站起走到她跟前,恨恨道:“这些汉贼太狂妄,一个劲逞他们的大国威风,拒不认罪。” “谁是主犯,审出来了吗。” “还没有。” “继续审,揪出主犯立即斩首示众,其余人等驱逐出境永久禁止踏入楼兰。” “如果他们死扛不认呢?” “那就全部斩首!” “公主,这风险太大了。卑职担心如果传到长安,那大汉天子……” “他来问责最好,我倒要问问——汉人的命是命,楼兰人的命是不是命!” 玄黑色的天空,似乎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温度,连星光都没有。广袤的大地一片黑暗,折磨得人们动弹不得。似乎是害怕外面无尽的黑暗,似乎又是乞求神的保佑.......夜幕带来了黑暗,黑暗庇护了罪恶;黎明驱散了黑暗,却带不走罪恶。 佛寺小僧每日很早就起床了。天还没亮到处灰蒙蒙的,四周寂静得怕人。屋外也寒气凌骨,小僧原本想向西走走却又收住脚,忍不住加了一件袍子。温马达摩一如既往地端坐垫子上,双眼闭着,一手举在胸前,一手默默敲着木鱼,他脸上永远看不出一丝急躁,是平静的,安详的。 “禅师!禅师!”小僧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温马达摩跟着小僧走出佛堂,天色已经是大亮,太阳刚从东方上升起来,却显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血红血红的颜色,血日?僧侣们听到消息纷纷走出僧舍看见天空中的血日,脸色顿时大变:“血日当空乃是凶兆啊,凶兆!” “那是什么。”楼兰城外几个结伴去牢兰海捕鱼的男人走着走着,老远就看见一具遗骸被水冲到岸边———原来匈奴使团确认吉仁台失踪后,要楼兰王派人寻找,晃眼十多日过去了,还是没有其消息,直到渔夫们意外发现一具遗骸被水冲到岸边才找到他…… 后来通过楼兰宫廷侍医进行尸检,证实死者确实是失踪多日的匈奴使者吉仁台。 尸检过程中宫廷侍医发现其头部遭受钝器砍伤以至于头骨被砍碎,可说刀刀致命。此外其下巴还有两处骨折,脖子也几乎被砍断,面部有大量伤口,疑似死前遭到围殴。他的死状实在太惨烈,遗骸惨不忍睹! 宫廷侍医最终得出结论斩首是致命伤,但因为时间紧迫只检查了死者的头颅,身体各部位还无法检查,也许还存在其他原因致死的可能性。 匈奴使团暴跳如雷,在他们看来。吉仁台 自幼习武,是一名精锐的士兵且年轻力壮,寻常人很难将其制服,更何况死前还遭到残忍报复。达尔玛扎布认为吉仁台的死很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暗杀,猜测涉案人数众多且有武器加持,否则一名优秀的匈奴士兵不可能会被轻易制服。楼兰方面则坚决否认,声称不可能排除存在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与吉仁台住在一起的同伴也有重大嫌疑。 “大胆!”当远在漠北单于庭的狐鹿姑看到楼兰传过来的急书,大发雷霆:“这些楼兰人,已经嚣张狂妄得不成样了!本来想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非但不领情,还胆敢斩杀我匈奴来使!”“都说两国交战不杀使者,现在还没交战呢,居然……” “大单于!”同样怒火中烧的各部首领纷纷站起来拔刀请战:“臣等请求攻打楼兰!” “大单于。”坐在旁边的颛渠阏氏哈日伊罕非常淡定,劝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不要生气,再生气也没用的。” “……”狐鹿姑眼见各部首领请求攻打楼兰,但并没有立马同意,而是冷静了一些,陷入长久的缄默,似乎是在犹豫? “你们以为攻打楼兰就能解决问题?”颛渠阏氏站起来走到首领们面前讲道理:“虽然以我们匈奴的实力灭掉楼兰不费吹灰之力,但你们别忘了,正因为有楼兰这块宝地把匈奴和汉土分隔在两边,将紧张的局势缓和,匈奴才有战后养精蓄锐的机会。楼兰……实在是太重要了,不能灭,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