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为什么不杀他呢?”站在王族亲贵之中听审的伊尔法尼看着侍卫将赫里尼克押出阖宫,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因为他那个梦喽。”桑古伊微微侧过脸小声说:“虽然刺杀国王是死罪,但……没人知道他那个梦到底是真是假所以必须得想个折中的法子,让他快点在眼前消失掉。” “事情就这么完了吗?”伊尔法尼又问了一句,阖宫里掀起骚动,“赫里尼克!”蕊妮看见丈夫被押走,立马站起追出去但被奎尼吐艾迪死死拉住,骂道:“傻子你要去哪里?回来!” 蕊妮哭叫道:“父亲,他是我丈夫啊!”奎尼吐艾迪骂道:“没有连累我们全家已经算好了,国王已经够仁慈了,还想怎么样?” “可……” “蕊妮,你还年轻。”奎尼吐艾迪对女儿耳语:“天塌下来还有我和叔伯撑着呢?什么也不用担心。日后一定再给你物色一个好夫家。” “国王!国王!”热合曼捧着一叠羊皮纸急急忙忙跑进阖宫,“民间发起了许多异议,貌似对天香长公主不满。”“不满?”陀阇迦问:“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黑佛之事喽,城中至少有二到三成的百姓认为国王不应该一味听从天香长公主进言,将护国大将军长期革职,国不可一日无将,国王这是在玩火,这是在拿楼兰的国运开玩笑!”“荒谬!”陀阇迦勃然大怒,“本王革笺摩那的职。跟天香长公主有何干系?!笺摩那做过什么丑事,他们难道都不知道的吗?本王还冤枉罪臣了不成?” 索芒从热合曼手中抽过几张羊皮纸阅读上面的内容:“噢。原来是有人揭发【国王从长安回到楼兰之后留宿西城区的那段时日里,屡次路过巴塞木老爷府邸的窗口,屡次听见天香长公主在国王面前说护国大将军的坏话,说得多难听的都有】” 【相信护国大将军被革职,除了国王对军事贵族权力膨胀的不满,猜忌,和愤怒之外也有一部分天香长公主在背后助推的原因。】 【天香长公主和国王不愧是父女,彼此心意相通,合力铲除异己。】 “我估计这些人是拥戴护国大将军,相信他有保家卫国的实力,所以。”索芒抬头看着陀阇迦说:“他们很希望护国大将军能官复原职。” 哼。官复原职。想得美。当晚陀阇迦躺在床榻上生闷气,夜色老深还迟迟没入睡:没准又是军事贵族的阴谋,他们企图借用黑佛要挟本王!本王才不上当! “国王。还没睡吗。”守于床边的一个年长的女官轻轻的关切的询问。她在楼兰王身边侍候很多年了,楼兰王偶尔也会和她说几句心里话。“本王想啊。”陀阇迦思索道:“谁会提出那样的异议。”“什么【屡次路过巴塞木老爷府邸的窗口,屡次听见天香长公主在国王面前说护国大将军的坏话,说得多难听的都有】?会不会是粟特人在搞鬼?” “应该不会吧。”女官觉得可能性不大:“天香长公主和粟特人有缘,从前是粟特人好心扶养了天香长公主,而天香长公主认祖归宗之后也不忘恩情,对粟特人颇有眷顾。” “……” “况且,国王你别忘了。”女官提醒说:“天香长公主的身世,粟特人最先知道,但他们皆守口如瓶,还有你躲在西城区那么长时日粟特人也是最先知道,他们仍然守口如瓶。硬是把王族亲贵耍得团团转。” “嗯。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粟特人不会做有损于天香长公主的事情。” “西城区是粟特人聚居区又不是禁区,谁都可以进去闲逛。国王你们父女俩的对话被路人听了去也不奇怪。” “那估计是本王想多了吧。”陀阇迦茅塞顿开,悬着的心落地,渐渐感觉到疲倦,打一个呵欠说:“本王要歇息。你也下去歇息吧。”女官知趣地弯腰行礼然后退出寝宫,让已经忙碌一整日的国王好好歇息。 楼兰的每个夜晚都是冷的。每个夜晚都很安静。每个夜晚只要有月亮都能黑亮这整个黑夜。万籁供寂。女官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孤孤单单挂在这宁静的夜空中,弯弯的牙儿倒影在清撒透明的水池上,显得更加动人。霎时吹来一阵凄凉的寒风,被吹得摇曳的树枝发抖。 女官哆嗦几下立马裹紧身上的皮袍子往前走几步,“啊~”前方隐约传来一声惨叫,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要过去看究竟,“女官你千万别过去啊!危险!”迎面猛冲过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十五六岁的年轻侍女,将她死死拦住。 “发生什么事了?” “不得了啦!”侍女大口大口喘气说突然冒出来一伙贼人正在后宫内行凶,叫嚣着什么要求国王释放匈奴夫人和加拉瓦王子,他们手持凶器喊打喊杀,估计很快就要逼近国王的寝宫啦!\"“什么?!反了!反了!”陀阇迦从寝宫冲出来,“到底是何人所为?”原来他躺下歇息不久便被惨叫声惊醒,心生警觉寻出来恰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