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她就是当年的废妃?父亲。”尉屠耆惊得目瞪口呆,抬头看一眼站在身后的愣住的兄长安归,追问童格罗迦:“到底怎么回事?” 童格罗迦喘着气说当年他早就察觉潘孜莱蒂和侍卫有私情,当发现这对狗男女密谋私奔之后立马就带人去追,侍卫被当场处死,他命令将贱妇强行拖回来审问,这贱妇仍然不知悔改,他发怒之下让仆从给她灌毒,谁知道这贱妇命还挺大,灌下毒药没乖乖死掉,从此变得疯疯癫癫。“我为了面子就对外宣称她已死,其实是把她关在地牢里。” 果然。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黎帕那离开卧房的时候,心里这么想着,尉屠耆和老仆跟在后面, “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吧。”黎帕那突然转过身,对老仆说。“可以是可以,”老仆犹豫片刻回答:“废妃的病情时好时坏,只有带上她最喜欢吃的水晶玫瑰糕,她才会老老实实的。”黎帕那听罢笑说做这个东西我拿手。没问题。 次日夜。月色如银,星光暗淡。老仆带着黎帕那和尉屠耆悄悄绕到宫邸后院前往废妃的原寝宫。由于已经废弃多年,宫室年久失修残破不堪加上杂草丛生,蚊虫肆虐,尉屠耆小时候就远而避之,没想到这里居然关着一个身份特殊的人物! 地牢口在离废弃寝宫不远的地方,老仆扒开杂草露出一块圆形铁板,他挪开铁板,露出黑洞洞的地窖口。“废妃就在下面,王子。公主,小心。”老仆居然举起火把率先轻轻地沿着石梯往下爬,黎帕那和尉屠耆跟后,地牢里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腥味,像用盐腌制久了的咸鱼,又像什么东西腐败的气味,墙壁上很潮湿,四周氛围显得有点阴冷,令黎帕那感到很压抑,就像在重温以前被打入大牢的那种要命的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心也莫名地提了起来。 老仆继续顺着石梯向下移动,速度很慢很慢,向下、再向下……终于脚触到底了。他们轻轻地向前走,尉屠耆觉得地面软软的每走出一步都觉得胆战心惊,生怕会突然掉下去落入满是荆棘的陷阱。老仆说这里原来是储存瓜果蔬菜的地窖,黎帕那确实发现里面放着一些蔬菜,但早就已经腐败了,借着火光她发现墙壁是用红砖砌成的,地牢尽头放着一张床榻。 废妃就坐在床榻上。换上了件红色的袍子。仔细看,她很美,皮肤很有光泽,浓密秀发像水藻一样散落在身后,她此刻很安静只顾低头玩弄着发丝,嘴里时不时呢喃几句。原来她就是王兄的母亲。尉屠耆走上前想称呼可又迟疑,该称呼她什么?她本是父亲的正妻,也是我的嫡母,按照礼数我也应该称呼她一声“母妃”,“你还好吗?”黎帕那走到疯妇面前,弯腰试探地询问。 疯妇只顾着低头玩弄凌乱的发丝。黎帕那又问:“你就是王叔以前的那个正妻,名叫潘孜莱蒂,对吗” 疯妇依然没有回应。黎帕那拿出木篮子,对她说:“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水晶玫瑰糕,你尝尝?”“糕、糕!”疯妇听到有喜欢吃的点心立马双眼放光,夺过篮子抓起里面盛着的一块块晶莹剔透宛如真玫瑰般精致的点心,啊呜啊呜狼吞虎咽。 “你认识安归吗。”黎帕那再问一句,猛然发现疯妇听见这个名字,似乎表情出现微妙变化,但很快转瞬即逝——她津津有味地舔着沾满糕点碎屑的手指,怔住片刻,继续狼吞虎咽:“……”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黎帕那接连问几句简单的对话,疯妇皆缄默不语,“估计再问下去不出什么名堂。”尉屠耆挠挠头,失望道,“她真的已经疯了。”说罢拉拉黎帕那的衣袖,“走吧。我担心再问下去也许会触动到她,别惹麻烦。” 黎帕那亦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尉屠耆和老仆转身离开。抬腿快要踏上石梯时,她无意扭过头望了最后一眼,糕点不知是已经吃完还是停止不吃,疯妇依然自顾自玩弄着凌乱的发丝并且嘴里时不时呢喃几句什么。“公主!公主!”黎帕那刚刚爬出地牢口就听见远处传来穆茜尔的叫唤声。“什么事啊。”黎帕那循着声音找去,穆茜尔急急忙忙说守城都尉带人闯进来了,似乎是国王有要事找公主。 “这大晚上的,他有什么要事啊。”黎帕那觉得好奇,大步走出去迎接,“公主。”热合曼看见她就弯腰行礼,毕恭毕敬地说:“国王特意遣卑职过来询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黎帕那问:“怎么了?”热合曼说:“匈奴夫人恶行败露,真相大白于天下,前王后得以沉冤昭雪,国王有意携公主前去佛寺祭拜,告慰前王后在天之灵。” 黎帕那睁大眼睛,表情奇怪地说:“佛寺?”热合曼不明其意,点头回答:“是的。” “说笑呢?”黎帕那摆摆手,口无遮拦道:“我是什么人?阿胡拉.马兹达的信徒,怎么可能会去佛寺那种地方?!”这下轮到热合曼睁大眼睛,表情奇怪了,尉屠耆赶紧狠掐她的后背,“诶诶诶,你说什么傻话呢?前王后是你的母亲,你应该去祭拜她。” “你才胡说。你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