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陀阇迦深知宝贝女儿所受的恶语之伤,虽然他是国王,虽然国王的权利很大但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你其实没有必要和安归太过斤斤计较。”“善观风云者能于艳阳下听得雷声,能在风雨中见到彩虹。一个人要立足於长远,岂可目光短浅如豆?” “曾经一位哲人把智慧分为三种境界:精明、聪明和英明。”“精明者具有鼠的眼光,能明察眼前的食物;聪明者具有虎的眼光,能觉察近处的猎物;英明者具有鹰的眼光,能洞察远处的风物。”“我们每个人因为其拥有的智慧不同,生存意义也就不同,眼光看得长不长远决定着他的生存意义的轻重。” 黎帕那问,“你想说什么。” 陀阇迦凝视着她神似亡妻的眉眼,话语间充满了期待:“为父希望你能学鹰,飞得高、看得远,能洞察到潜在机遇并把握它而不要鼠目寸光只停留在眼前的食物上,不思进取。” “该死的野猫,怎么又来了。”在王后寝宫灶房里侍应的法尔杜丝看到那只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黑猫又懒懒地趴在窗台上睡觉,生气地骂骂咧咧,然后拿起火炉旁边的捅条上去就给了黑猫一下。“喵!”侍女们只听见黑猫嗷唠发出去几声惨叫,如疯了般撞开窗户冲了出去。法尔杜丝对着黑猫跑出去的大门怒气冲冲地骂道:“看你再敢来!我烫死你!”然后推门也追出去了。其余侍女连忙起身溜达到黑猫趴着的窗台边打量,诶呀,捅条都打碎两块,这个法尔杜丝下手真够狠的。 “为父希望你能学鹰,飞得高、看得远,能洞察到潜在机遇并把握它而不要鼠目寸光只停留在眼前的食物上,不思进取。”黎帕那离开国王寝宫的一路上皆在反复掂量陀阇迦这席话:安归一再欺辱我,他却让我原谅安归。莫非他是动了立安归为副王储的心思所以暗示我忍耐? 不!凭什么?黎帕那想起安归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就无比厌恶:楼兰王陀阇迦,你倒是懂得为王室的利益考虑,那我呢?你可有为我的处境考虑过吗?!“哇啦哇啦~”前方突如其来的喧哗声打破了沉思,黎帕那侧耳倾听发觉像是有人在争吵,她于是加快脚步打算过去看个究竟,“公主!”很快一个侍卫迎面走来,神情极其复杂。黎帕那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你寝宫的侍女在打架呢,怎么拉也拉不开,快去看看吧!”侍卫焦急地说。原来艾葳蕤和法尔杜丝发生激烈口角并互殴,两人先是手脚并用,一鼓作气的乱打,然后用手指甲乱抓对方的脸或者手臂,最后互相扯头发,反正动用一切力量,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宗旨是不吃亏就好。黎帕那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只见艾葳蕤一把拽住法尔杜丝的头发死命往后拉像是拉一个即将掉下悬崖的人一样拼了命的向后拽着,法尔杜丝痛得哇哇大叫。 艾葳蕤这是在做什么?!黎帕那大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右脚刚踏上前一步,阿墨嗷嗷叫着猛扑过来,死死抱住她的脚不放。黎帕那觉察到猫儿的叫声不对劲,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嘛,她俯下身左手抱起猫儿,右手无意间划过其背,黏糊糊,啊,手掌变得通红一片!她顿时明白了八九分,气得炸毛!!谁在爱猫背上弄出如此大一片伤口,简直是剜她的肉啊! 死死扯着法尔杜丝头发不放的艾葳蕤注意到黎帕那的脸色变化,忙说:“公主,是她,是她打伤了阿墨,她还嘴硬,有匈奴夫人给她撑腰,她就得意忘形了!” 黎帕那的眼神直逼着法尔杜丝,闪动着冷芒,能够看出是真的动了怒,猛冲上去抬起脚朝着法尔杜丝的肚子狠狠一踹,法尔杜丝瞬间觉得身体失去了控制,重重倒在地上,黎帕那又双手揪起她的衣襟硬生生把她拎起来接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死命往墙角里一甩…… 法尔杜丝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鼻血夲流。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刚才对着猫穷追猛打时恰恰遇见前来找猫的艾葳蕤,由于护猫心切便和她打了起来。 “公主饶命。”法尔杜丝恐惧万分挣扎着爬起来向黎帕那告饶:“我并不知道这是公主的猫。”“公主饶命啊。” 饶命?谁都可以饶,唯独在王后寝宫里做事的人,绝对不能饶!黎帕那越看对方告饶的嘴脸就越觉得虚伪,仿佛其与匈奴人私下有勾结一般,眼白布满血丝,冲着侍卫吼道:“把她给我绑起来!”“是。”侍卫当即拿来一捆麻绳三两下把法尔杜丝的手脚捆得严严实实在在使之动弹不得。 “公主饶命啊,公主,我再也不敢了,公主饶命啊!”法尔杜丝被吓懵,苦苦求饶,黎帕那却任由其哭叫不为所动。“你们给我听着。”她朝那些围观的侍从侍女怒吼道:“谁敢打我的猫,这就是下场!”“拿军棍来!” 侍卫又奉上杯口粗的军棍,黎帕那一把抢过,高高举起,“啪,啪。”落下来的军棍重重地打在法尔杜丝的腚峰上霎时如同撕裂般的疼痛传遍其全身每一处,疼得整个人硬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