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当长姐提出让她帮忙探听柳掌柜之死的案情进展时,尽管她深知此中有所不妥,还是立刻欣喜地应了下来, 就怕应得慢些,长姐便反悔不让她帮忙了。 “大伯母活得通透,知得也多,此前也是大伯母提点的母亲,可见大伯母是愿意帮母亲的。如此,母亲平日里不妨先与大伯母多走动走动,指不定什么时候从大伯母那里,就能得到亲近弥补阿姐的机会了。”孟美景想了一会儿,想到这个迂回的法子。 吴氏听后觉得此提议可行:“你说得有道理!” 风筝是在晌午过后回来,脚踏实地走的侧门,没有飞檐走壁,没有翻墙爬树,规规矩矩地回的孟府。 进泰辰院前,被刚从泽辉院出来的吴氏见个正着。 吴氏想了想,转身又往泽辉院走,她觉得继女这般忙碌,总使身边的侍女外出,也不知是在忙活什么,她跟长嫂说说,或能从长嫂嘴里听到什么。 风筝并不知吴氏的想法,也不知吴氏见到她回来之后,脚尖一转又跟商氏唠嗑去了。 问得孟十三在书房看书,她直接往书房走,进了书房后,也没多余的话儿,见过礼便直道正题:“小姐,那处私宅的主人是谁,奴婢查出来了。” “谁?” “五殿下。” 听到那丫鬟进的宅院是五皇子李珞的,孟十三沉吟道:“那丫鬟竟是五殿下的人……还活得好好的?” 风筝顿了下,明白自家小姐是在问她,那丫鬟有没有被五皇子灭口:“奴婢回来时,那丫鬟还活得好好的。” 孟十三想着柳掌柜已死,李珞让那丫鬟去寻于掌柜的麻烦,目的在于柳掌柜临死前交给于掌柜的那副画儿,画儿尚未拿到手,俩闲汉又已被她打发离开京城,丫鬟并不知事情败露,李珞自然也就不知他的所作所为已全然落她眼里,自然尚无需灭口。 她道:“看来丫鬟并没有对其雇佣的两个闲汉起疑,五殿下的目的在于画儿,眼下画儿却在我手里,此事儿除了我们,也就于掌柜知晓。” “小姐的意思是……” “那幅画儿我已看过,也一丝不差地记在脑子里了,你待会儿走一趟楠树胡同,把画儿交回给于掌柜。跟他说,倘若那丫鬟再出手,威迫他交出东西,反抗还是要反抗的,不过也别动真格的,做做样子之后,便将画儿给她。” 风筝不解道:“小姐用不着那画儿了?” 孟十三点头:“我已大略猜出柳掌柜想要表达的意思,再留着除了给于掌柜增添性命危险之外,也没旁的用处了。” “诺。” “于掌柜还同另两名老友往京衙跑么?” 风筝道:“是。” “于掌柜倒是有情有义,难怪柳掌柜在生死关头,能将画儿交给他保管,可惜了,于掌柜并不解其意。”孟十三感慨,顿了顿又道,“不过,也算好事儿。” 总归知少一分,便多一分安全。 风筝把画儿送回到明月邸店,在邸店等至日暮,方等回到京衙打听柳掌柜之死的案情进展的于掌柜。 他一脸沮丧。 显然没能打听到什么。 听到伙计说风筝在邸店里等了他小半晌时,他惊讶地小跑到后面小院,进厢房听到风筝的来意,接过先时他交给孟十三的那幅画儿,他方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儿。 “东家这是……”于掌柜听是能听懂风筝转达的东家之意,只是没怎么明白东家这是走的哪一步棋,“罢,东家如何说,我便如何做。” 便是他开口问,眼前的风筝姑娘也不会同他细说。 再者说,指不定连风筝姑娘亦不知东家在布什么局。 “小姐还交代,柳掌柜之死,于掌柜就不要再往京衙跑了,跑也没用。”风筝转达孟十三要她跑这一趟的第二个意思。 于掌柜张了张嘴想反驳怎么可能会没用,但一想到这两日与俩老友往京衙跑的次数不少,收获却是甚微,不免又闭上嘴,垂下眼帘哀哀叹了口气儿。 风筝见状继续道:“小姐所言乃是事实。且你们三人这样跑,落在有些人眼里,那就是眼中钉,把画儿交出去,安安分分地别再掺和,这也是小姐不愿看到你们毫无自保之力,而在某一日如柳掌柜那般,突然死于非命。” 话儿说到这份上,于掌柜哪里还会再不知好歹,接受道:“我知东家都是为了我们好,回头我便同他们说,不会再往京衙跑的。” “那便好。”风筝放下心来。 风筝办完事儿便离开明月邸店,刚回到孟府大门前,尚未进门,便见到有一辆马车停靠在府门侧墙下。 她看过去的时候,正好车厢里的丫鬟掀起车帘往外望,与她正好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