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着往外望望,左右都望了,都没望到风筝。 她不禁心生茫然,风筝还没回来呢,怎么翠柳却被别人给带到京衙来了? 虽是不明所以,她还是赶紧跟了进去。 她得看看那人到底是敌是友! 岩峭一回到雀仙楼,直奔后面的小院楼阁,上楼向崔瑜回禀,带回翠柳的一路上发生的种种意外。 风筝就等在这里,在旁听到岩峭的回禀,也不等崔瑜如何说,她很快告辞,飞身赶回京衙。 崔瑜不关心归心似箭的风筝,但他关心孟良辰对他的承诺可还有效,毕竟翠柳虽是岩峭带出的通州,可带回京城带进京衙的却是东宫的御影卫,他不得不问个清楚。 风筝临走前答应会问一问孟十三。 她走后,崔瑜问岩峭:“可确定那名唤同光的,便是东宫身边两个御影卫之一?” 岩峭一口喝光湖峭给他倒的茶水,干哑的嗓子好了许多,他将空茶碗递给湖峭,肯定道:“属下确定。季大公子在跟曾大公子耳语之时,虽则声音甚小,但我们离得近,属下有听到少许,季大公子那意思就是在提醒曾大公子,莫要犯浑。” 公然与御影卫相左,确实不够明智。 何况曾家还是保帝派,妥妥的天子纯臣,曾重屺身为曾家子弟,岂能给曾左都御史拖后腿儿。 崔瑜颔首:“此行倒也不是全无收获。” 湖峭有些担忧:“七爷,若是孟大小姐觉得翠柳并非我们带过去的,您与她的交易不能算成,那……” 岩峭神色一僵。 “当真如此,那便罢了,往后也不是没有机会再作交易。”崔瑜瞥到岩峭脸上的懊恼自责,为其减压道,“同光既是御影卫,是太子殿下的人,便是我亲往,我也只能退一步。” 此言,无疑是未有丝毫怪罪岩峭办事儿不力之意。 岩峭心里一松,随即感激自家七爷的体贴。 “你到京衙守着去,待案子有了结果,回来禀我。”崔瑜对岩峭说道。 岩峭领命:“诺!” 识墨诽砚的落败,令李珩暴怒,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光把翠柳全须全尾地带进京衙。 他的脸阴沉得能滴出墨来:“回去领罚。” “诺!”二人齐齐跪下。 “把习有岩丢回习府去。”李珩交代。 人是识墨绑的关的,自是他领命:“属下这便去。” 李珩转身走出客房,直出萧百客栈,上了毫无标识的普通大车,在诽砚的侍候,回了宫。 识墨则转去将还在昏迷的习有岩扛出被关的地方,跑到习府后门,趁着无人的空隙,把习有岩随意往后院一处荒废跨院一丢,转身飞出习府,跟在后头也回了宫。 直至夕阳西落,也没人发现小跨院里的习有岩。 京衙这边,陆森撇开陆罗的阻挡,终于结束休堂,重新坐上公堂案桌之后,再次升堂。 “啪!”惊堂木一响,所有人肃静。 “孟大小姐,你的证据可到了?”陆森第一句,便是直捣黄龙,丝毫没有再帮着孟十三拖延时间。 堂后旁听陆罗嘴一撇,觉得长兄太不够意思了,好歹有可能在将来会成为弟媳呢,怎么也不多帮一帮。 陆森若能听到陆罗此刻的心声,必定当场呸陆罗一脸,他要是不帮,休个堂能休到天快黑么! 孟十三看了眼眉宇难掩得意之色的乔二太太,转眸看向上首,徐徐回道:“回大人,良辰的证据……” “孟大小姐!”这时堂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习嫣婈第一个回头,先看到同光,她眼露疑问,后看到翠柳,她顿时双眼一亮:“翠柳!” 翠柳被喊得一个激灵,下意识避到同光身后去,胆怯地不敢再往公堂上看。 孟十三回身看到同光,同样眼里有着疑问:“不知这位公子……” “某奉主子之命,将此人带进京衙公堂,交由孟大小姐处置。”同光伸手一拉,强硬地将避在他身后的翠柳拉出来,把翠柳往前一推。 翠柳被推得一个踉跄,险些在公堂摔了个五体投地,便是如此,她也不敢回头埋怨同光的举止粗暴。 她很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一个不好,怕只能活到今日,她哪里还敢整别的夭蛾子。 奉命? 孟十三脑子迅速运转,又见同光非是她此前见过的,她从未见过,又奉其主子之命,在此紧要关头,给她送来她正需要的活证……会是谁? 她也只让风筝去向崔瑜求助过。 可要说是崔瑜,风筝却未到,若真是崔瑜找到的翠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