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唯一还剩余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好在孟仁平在听到李寿喊孟良辰为表妹后,心中浮出疑惑的同时,余光也下意识地注意着孟美景,就在她张嘴想要尖叫,恨恨地喊出她才是殿下的表妹之际,他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 好险。 孟仁平尴尬地笑道:“回殿下,这正是良辰。良辰,还不快见过太子殿下。” “良辰见过殿下。”孟十三从善如流地行个了福礼。 李寿以往便不喜孟美景,眼下更不喜了,见孟仁平能识趣地先一步堵住孟美景的嘴,他心中甚是满意:“免礼。” 又看向宝珠自始至终紧紧提在手里的大木桶:“大表妹这是想提回院里自己养?” “不是,我是想吃。”孟十三实诚答道。 刚答完,便看到孟仁平一脸错愕地看向她,她继而进一步实诚道:“我饿。” 当晚,孟知年被孟老太太传至上房训了整整半个时辰,吴氏亦被罚至长春院的佛堂跪了整整一夜,掌着中馈的商氏也被牵连,在上房被孟老太太阴着脸罚站了半个时辰。 唯独户部左侍郎孟知度幸免。 宝珠和金银午膳时吃着各种用大金鲤料理出来的美味儿,虽说是用泰辰院的小红炉煮煎钝出来的,但金银厨艺那是出了师的,硬是器具不够花样来凑。 结果喜人。 主仆三人皆吃了个肚圆圆。 晚膳时分,三人破天荒地吃到了一顿有史以来新鲜热呼的丰富膳食。 尽因孟府因着孟十三当面对着李寿喊她饿开始,李寿随后亲自找上外祖母孟老太太说说话,之后上上下下从主子到下人,悄无声息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孟知度人未在府中,却非最后一个知晓。 作为孟家嫡长子,眼下又做到户部第二把手,若说孟皇后给孟家带来荣耀,那么他的责任,便是为孟家延续这份荣耀。 而延续这份荣耀,最重要最核心的人物,便是他的太子外甥。 皇后长姐早早薨逝,父亲日渐老迈,待父亲再掌不得吏部,届时孟家声势定然要下滑一大截。 若非政敌坐上天官之位,那还好些,若天官之位不幸落于政敌手中,他孟家于官场的势力定然免不得被一番清洗。 那时,恐怕他是独木难支。 本来他还指望二弟能与他同进官场,如此等到父亲退阁,兄弟俩互相扶持,便可一起撑起孟府,奈何二弟胸无大志,生性糊涂,至今已为人父,却仍事事没个章程。 他作为长兄,也未强求,想着他的嫡长子如今伴于殿下左右,现在是东宫心腹,将来便是天子近臣,如此孟家有他们父子俩作为顶梁柱,应也足够了。 未曾想,二弟外事不着四六,内宅竟也这般任吴氏胡来! 孟知度落衙归府时,孟天官也是刚刚回府,父子俩在外书房碰 从上房出来,得孟老太太一句简言:“殿下说了,堂堂后族,骄奢不得,更苛待不得。” 他瞬间就明白了。 殿下这是在为二弟的嫡长女出头! 回到泽辉院,商氏便迎上他:“母亲可有责备老爷?” “泰辰院,往后你亲自盯着。”孟知度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接连喝了两大口,茶碗顷刻见底,才略略一解心中的熊熊之火,“夭夭的生母是不在了,可她还是孟家的大小姐,吴氏容不得夭夭,莫非你一个大伯母也容不得!” 商氏听得心惊胆颤,声调微颤道:“妾身冤枉!老爷这般说妾身,可是母亲同老爷说了妾身什么!” “母亲半字未提你,也无需提你。”孟知度有些失望事到如今,妻子竟还想推诿,冷声斥责道,“你身为孟家主母,吴氏亦非精明之辈,她能在你眼皮底下苛待夭夭整整十年,你敢说其中无半丝你的功劳!” 商氏嗫嚅着想为自己辩解一二,然夫妻多年,她心知丈夫能这般言之笃笃,定是已掌握了什么。 只是她无法想通的是,今日之事刚刚发生,怎么老爷刚从衙门回来,便能知晓来胧去脉,婆母未曾说,莫非是公爹说的? 商氏了解孟知度,孟知度同样了解商氏,一看商氏脸色,便知她心中在想什么。 他能知得这般快,却是长子在事情发生后,即刻差人往衙门里给他送信之故。 转念又不免暗自感叹一番,幸亏长子肖他,自知其身为孟家嫡子嫡孙的重任,自来无需他太过操心。 孟知度心火渐下,细细掰碎与商氏道:“如今阿平跟在殿下身边,最为了解殿下之意,既是阿平连等我下衙,当面与我说的时间都等不得,可见阿平也是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