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呈站起身后,移步到路曼的旁边,听到看到这会儿,他也感到事情的不妙,脸色也是跟路曼一样,略微有些青白。
他伸手去拉了拉他叔。
但由于路曼太过紧张孟十三的回答,以至于压根没感受到身侧来路呈的小小拉扯。
“夭夭!”忽而一个声音斜插进来。
孟十三寻声望去,看到曾重屺带着两名缇骑正向她走来:“曾表哥。”
“夭夭,你在此作甚?我老远便听到这边吵吵囔囔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曾重屺到近前问着的同时,抬眼把路家面食店前的所有人给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陆罗身上,“陆二公子也在。”
“曾表……曾大公子。”陆罗险些也要跟着孟十三喊曾重屺一声表兄了。
奈舍努力忍住让自己的表情别变化太大。
他还是那句话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公子!
曾重屺为人忠直,并不代表他傻,陆罗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表字,立马引起他的警惕,脚步一移,即刻将孟十三遮去大半身子,直接堵在陆罗的身前。
向凛偷偷给自家公子竖起了大拇指。
他家公子虽是不太能解风情,不过一旦开窍,简直令人赞叹。
特别在最初的时候,还是府里长辈向公子提的,想让公子与孟府表小姐结亲的意思,加上后来公子自个儿相中表小姐,再憨厚的公子,在面对有窥伺表小姐的情敌面前,瞬时也多了几个心眼。
孟十三还在想路曼所言的古画,便也没太注意曾重屺与陆罗一问一答里的暗中交锋,她思索几息后便道:“路东家带路吧,这会儿我正好有空闲。”
“好!”路曼高兴得直咧嘴。
路呈闻言,还想再拉一拉路曼的手赶紧缩了回去。
“要去哪儿?”曾重屺问孟十三。
孟十三道:“路东家说他家里有一幅祖上留传下来的古画,想请我去他家中一观。”
曾重屺随即看向路曼,似升斗小民为了攀附权势而施计讨好之事,作为锦衣卫千户,他可见过太多了。
眼前这个所谓的路东家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吧?
面对曾重屺毫不掩饰的质疑目光,路曼触及曾重屺腰间的绣春刀,双腿差点儿就给曾重屺跪下了!
好在有路呈及时扶住了他。
“表哥莫要吓到路东家。”孟十三说完才想起曾重屺会出现在吉斐街上,应当是有公务的,“表哥若忙,且忙去,我这儿无事儿,表哥不必担忧。”
“没错,曾大公子且放心便是,有罗陪着,孟大小姐绝然吃不了亏。”陆罗也是权贵子弟出身,曾重屺看向路曼的那一眼,其意思为何,他是再懂不过了。
曾重屺不接陆罗的话儿,他只对孟十三说道:“我不忙,你若真想去路东家家中一观古画,那我陪你去。”
末了才看一眼陆罗:“便不劳烦陆二公子了。”
“不劳烦不劳烦。”陆罗连忙表态,左右他是一定要跟着去看看古画的!
崔瑜收到金白昔同他说的孟十三亲自坐镇到路家面食店里去时,他还没怎么想从后面小院到雀仙楼大门外瞧瞧,直至孟十三以雷霆手段狠治了全多德一翻,他才饶有兴趣地来到自家产业门外。
驻足的时间里,他看到全多德人事不醒地被孟府护院扛去送医,也看到孟十三随后就下令打砸了全多德的面馆,还有那以牙以牙的三日期限。
驻足看到的每一幕,皆令他有些熟悉。
此种熟悉感,便好似看到了他心尖上的人儿,在当年也是这般地利落干脆,下手快准狠。
于是禁不住愣了会儿。
待回过神儿来,他看到了曾重屺:“如何曾家公子也来了?”
金白昔一直站在崔瑜的旁侧:“必是听到了动静。”
全多德被银狐那么一咬,流了那么多鲜血,虽则人眼下已送医去了,这不是孟大小姐接着又让宝珠姑娘带着剩下的四个护院,好好地将路家面食的隔壁面馆下大力气打砸了一通么。
又是险些出人命,又是把好好的一个店给砸得一片狼藉,如此大动静,作为到处皆有耳目的锦衣卫,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动静。
听到动静,知晓与孟大小姐有关,作为外家表兄的曾大公子又如何会不来。
肯定来的啊。
他刚答完,便见崔瑜抬脚往路家面食去了。
金白昔面上毫无意外,甚至还笑了笑,却没有跟上。
卓全悄摸摸问道:“掌柜不跟上去么?”?????
金白昔转身跨过雀仙楼大门门槛:“不了,我还得看店呢。”
他猜测着,东家不止往路家面食去了,还得跟着孟大小姐到路曼家中去一观古画。
孟十三说走就走,即时便让路曼带路。
路曼把店里的厨房交给已然能出师的路呈掌勺,很快便又来到店门外。
此刻,围观的人已差不多散尽。
实则在曾重屺带着手下两个校尉在路家面食站定,与孟十三搭上话儿之后,不管店里店外的客官或行人,也不管对面或相邻的那些瞧热闹的店家伙计,便都像路曼一样,被吓得脖子一缩,再不敢看什么热闹。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