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王府埋眼线,确实不容易。”孟十三顺着点评道,而后嫣然一笑,“这般想来,我今日有惊无险,二殿下血亏,而我却是反倒赚了不少。”
至少在李照沁那边,她更深入这位颜华郡主的心了。
而靖王与靖王妃,以及靖王世子,必然在今后也对她大大改观,此与往前有着李寿的照应不同,而是更实打实地自根须之处的改观。
于她而言,当真增益甚多。
“小姐,似今日这般之事着实危险,往后还是别再发生的好!”宝珠一脸愁容,她觉得自家小姐怎么那么想得开,居然还觉得赚了,她今日可是险些把魂儿给吓没了!
金银也是满眼的担忧:“宝珠说得对,小姐还是安安稳稳的好。”
孟十三脸上的笑容仍在,她也没说宝珠和金银说得对不对,她只转而向赏春和风筝发问:“你们觉得呢?”
赏春和风筝一文一武,被孟十三这么一问,她们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不免四目相接。
只一眼,彼此又各自转开视线。
“且不说小姐已然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便说小姐乃是当朝吏部天官的嫡长孙女的身份,想要安稳到半点儿波澜也无,那不可能。”赏春答道。
风筝接着答道:“即便小姐不惹事儿,也总有事儿来沾边。故而,要么为刀俎,要么为鱼肉,有惊无险,否极泰来,便是安稳。”
孟十三微微颔首,笑容不变,又转回宝珠和金银,问道:“可听明白了?”
宝珠和金银齐齐点头:“听明白了。”
她们当然能听明白赏春和风筝所言字字句句的意思,只是她们更希望孟十三能在往后的日子里,过得平安喜乐、安稳太平罢。
“赏春,楚存可有传回来什么消息?”孟十三知晓楚存对赏春的好感,纵然眼下赏春对楚存并无儿女私情,她还是顺着楚存的意,把她与孟仁吉的联络交到赏春手里。
以便楚存和赏春多多接触沟通。
她是大妖无甚关系,左右千余载下来,她是独身惯了,可凡人总是不一样的。
倘若赏春到最后能和楚存走到一起,她很是乐见其成。
“有,说是和二公子直奔大兴县,要到大兴县与乔将军会合。”赏春在此候着,但是要上禀此事儿的,只是小姐先问风筝那边事情的进展,她这边就搁置到此刻。
“大兴?”孟十三是去过大兴的,只是作为孟良辰尚未去过,在她过去入世的记忆里,从出城到大兴也没多完,“那二哥应当能很快与乔将军碰头。”
“楚存还说小姐无需担忧,他一定会护二公子周全,绝不辜负小姐的信任。”赏春又道。
实则来信里头,还说一些其他的。
只是这些其他的无关紧要,都是楚存旁敲侧击一些她的喜好,她看着不知如何是好,反正在小姐面前,她是不打算说,更不想让小姐察觉的。
“嗯。”孟十三眼下除了相信孟仁吉能应付这一路离京所发生的所有状况之外,也就只能信任孟老太太亲自给孟仁吉挑的楚存了。
孟仁吉的离京,隔日就在京城传开了。
即便孟仁吉作为孟府二公子,并不怎么得到重视,也还有许多人不知孟天官还有孟仁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次孙,然而一离开京城,还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昨日下晌便离京了?什么时辰?”李珩在瀚禧宫用着午膳,听到诽砚上禀此事儿,他缓缓搁下银筷。
“临关城门的时候。”诽砚答道,“带着的随从不是原来身边跟着的那两个,奴婢查得那个人,是原来在孟老夫人的嫁妆铺子里当个小管事的家生子,叫楚存。”
李珩眼里有着疑惑:“突然外出游学,又换了随从……这个叫楚存,可是有何能耐?”
诽砚禀道:“二十几岁,面相憨厚,高高壮壮,身手了得,倘若不是出生为奴,这个楚存都可以去参加武举了,且为人八面玲珑,与人来往很得人心,颇有心机手段。”
“哦?”李珩顿了顿,进一步问,“可知一出城门,就往哪个方向去了?”
“大兴县的方向。”诽砚跟在李珩身边也有好些年头了,他早知自家殿下是要问这个的,便一并先查了个清楚。
“镇南将军离京返程,必定也要经过大兴县。”李珩沉吟道。
识墨因着昨日在靖王府没把事儿办成,一回宫便被罚跪,在殿门外跪了一夜,这会儿侍候在李珩的边上,虽还站得住,却是面色憔悴不已。
诽砚瞥了眼于昨日失手的识墨,接下话儿问:“殿下是觉得孟二公子的离京,与乔将军的返回岭南有关系?”
李珩其实并不确定:“你去查,照这个方向查。”
“诺。”诽砚领命,又请示,“那若是当真有关系……”
“不必留活口。”李珩断然道,连犹豫都没有,就给诽砚下此死令,“不过要注意些,不能让乔将军察觉到一丝半毫。”
“诺!”诽砚回想起此前自家殿下也有派死士去刺杀过孟府二公子,当时折损了一个死士,乃因着是孟府大小姐身边的侍女与陆二公子身边的随从联手,方没得手。
现在他也接到同样的任务,孟仁吉身边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