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在外的形象,他时刻都在立着,也时刻都得立住。
而镇南将军从驻守之地岭南,千里迢迢回京送乔小姐最后一程,乔小姐落葬之后,镇南将军又离京返回岭南之事,前后都得得他父皇恩准,朝野上下个个知晓。
他就住在宫中,能知晓实属正常。
“正是那一回。”李曜深答道。
李璁哦了声:“那可真是凶险。孟大小姐在那一回也落了水,居然能无事儿,也是孟府的列祖列宗在保佑了。”
“那便不怪颜华如此担心了。”李珩也接道,“孟大小姐要是在靖王府出了什么事情,只怕王叔在孟天官那边,也是很难交代。”
“还有太子皇兄。”李璁补充道,“孟大小姐可是太子皇兄的外家大表妹!”
提到李寿,李曜深立刻也站起身来,他同样是坐不住了:“这水园满园子的水……对其他人还好,对孟大小姐着实太过危险了!”
李珩扇动道:“既是如此,伯涣和颜华也无需再陪着我与七皇弟,赶忙找到人要紧。”
“是,找人要紧。”李曜深不再耽搁,走到亭外李照沁身边,“我也去安排些人手进园来找,这诺大水园要找个人,有时候还真不容易。”
弯来绕去的,极是容易错过。
李照沁点头,李珩的话儿,她是有听到的,她把声音压低八度,悄声与李曜深说:“大哥,夭夭千万不能在咱们靖王府出事儿,如若不然,太子哥哥……东宫那边能翻天。”
“……有这么严重?”李曜深生性宽和随意,有时神经粗得很,就李寿对孟十三的用心程度而言,他就觉得没有自家妹妹说得这么严重。
实属有些夸大了。
“大哥别不信,我这还是往小的说,往大的说,可能比翻天还要严重。”李照沁是女娘,心思比李曜深细腻敏感,李曜学没能察觉到的微妙之事,她是能察觉到的。
且就以往的经验而论,她的感觉基本不会出错。
李曜深也立刻和李照沁想到一块儿去了:“你比为兄更了解殿下,你既是这样说了,那想来不会出差错。我现在就去调动人手,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到孟大小姐。”
“大哥,别闹出动静。”
“知道知道!”
孟十三是未出阁的女娘,真闹出大动静来,引得众人围观议论,对孟十三的闺誉很是不利。
李曜深虽是儿郎,还是不太心细的脾性,但这会儿,他也懂得这个道理。
更何况眼下不仅有两位皇子在,还满园子是贵女,真让诸女娘知晓孟十三突然不见了的事情,纵然孟十三没遭遇到什么事儿,三人成虎,也得很快传出闲言碎语。
此中,难免会有些污言秽语。
李珩看着李曜深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情愉悦地端起荷花饮。
不管再怎么注意,水园里的女娘们也不蠢,只要王府的下人一增多,就算伯涣堂弟和颜华堂妹对外有再好的说辞,那也会引起各府贵女的疑心。
届时,只要埋在靖王府的眼线适时地添把火,一切都会顺理成章,那他要毁了孟府大小姐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李璁看着李珩明显不错的气色,又看了看李珩手里端着的荷花饮,垂下眼眸抿了抿唇,他也端起他眼前的荷花饮:“颜华堂姐今日特意为各府小姐准备的荷花饮,实在是美味儿,倒是让我给赶上了,说明我还是挺有口福的。二皇兄说,是与不是?”
“便是今日不赶上,七皇弟也一样会有口福的。”李珩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看向八宝亭外,说得意味深长。
“承二皇兄吉言。”李璁也望向亭外笑。
音商找到宝珠,听宝珠说完孟十三是怎么不见了的始末,便让水园里的下人都是帮忙找了。
由此孟美景便没再折返去找李照沁,遂与楼烟分开找人。
宝珠跟着孟美景主仆,眼眶通红:“二小姐,小姐她每回只要靠近水边,总会发生一些意外,老太太已经交代过小姐好几回了,让小姐远离水边,可偏偏就连郡主办个赏花宴,都设在了水园!都怪奴婢,奴婢应该寸步不离地跟在小姐身边的!”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儿,那我更该自责了。”孟美景边四处眺望,边回着话儿,“出发之前,阿姐就跟我说过,要我寸步不离地跟在阿姐身边,可我一见到阿烟,就把这个嘱咐给忘了!等到再想起来,拉着阿烟往回走,却发现阿姐和你都不在草地上了!”
宝珠听着沉默了下来,她也不敢说确实就怪二小姐,憋着眼泪哗哗直流。
吉祥大概能想到宝珠这个表情代表着什么,不禁安慰宝珠道:“你别太担心,大小姐吉人自天相,不会出事儿的。”
“嗯!不会出事儿的!”宝珠现在就只能这样希望了。
孟美景走在前面,不是没有听到吉祥安慰宝珠的言语,只是她刚才说的,也是她的心里话儿,宝珠一听到她如此坦言,直接就沉默了,只眼泪掉得更凶,这足以说明,宝珠也是这么想的。
估计,连吉祥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是碍于身份,她是主,她们是仆,不敢当面数落她罢。
若是家里的其他人在此,光是大堂兄,一个眼神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