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珀尔娅的脑海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了薇拉的脸。 等等……该死!薇拉不会早就知道这个少年有着极为可怕的法术天赋,所以预见了可能会有这一幕才让她教,而自己跑了吧—— 现在根本没人知道那女孩现在在哪! …… …… 此刻的薇拉走进了巴兹利亚的又一个角落里。 眼前是藏在某条窄巷里的一家店,却不是她常去的某座酒馆,甚至……大部分人并不会来这种地方。 ——那黑铁质地的牌子上刻着一个钟表的标志,显示着这里是一家钟表店。 钟表是一种平民很少用到的东西,它十分精密,造价高昂,唯独贵族们能负担。 不过这座钟表店显然也不会受到贵族欢迎。 它像被塞在下层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此刻巴兹利亚的每个地方都被彩球花束和鲜艳的事物装点起来,但这里却一点节日的痕迹都没有,灰蒙蒙的,像是被遗忘在了一处名为时间的废墟之中。 薇拉并不在意,她哼着歌,轻松地推开了那扇木门。 陈旧的木门发出了吱嘎的声音,店内没有灯,大大小小的钟表被厚厚的灰覆盖,像是一层层的阴影,迎接着此刻的来客。 薇拉看向了立在正中央的落地钟——它是唯一一个能看清“面目”的钟,可惜却似乎坏了,表盘上的指针一动不动。 这时,角落的一扇小门被人推开,一道人影忽然钻出那在外面看来仿佛柜门的地方。 室内太暗,等他完全现身,人们才能看清他的模样——那是个矮个子的老头,他有一头乱糟糟的粽红色头发,甚至连胡子也是棕红色的。 老头用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朝站在那儿的女孩哼了一声:“薇拉。” “上次来到这儿是什么时候了?抽芽之月,还是祝福之月?”薇拉的手从某个柜子上的怀表拂过,扫去了一层灰,将它拿在手里把玩,“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为自己多添置一盏灯呢?老普利。” “反正没有人会来这里。” 老普利哼了一声,又走进了那扇门里:“别说那些废话了!”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开一家灯具店。” 薇拉耸了耸肩膀,也朝那扇门走去。 她走进门内,看到狭窄的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漆黑的走廊。 老普利走得很快,很快消失在了走廊里。 而薇拉则慢悠悠地走着,过了一会,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亮着赤红光芒的出口——走进去后,一座熔炉就摆在房间里,它仿佛一个巨兽的心脏,散发着赤红的光芒,吞吐着叫人畏惧的热量。 老普利站在炉子前,他为自己戴上了一副单片眼镜,开口就问:“让我看看,你这次出去又惹了多少麻烦?” 薇拉收回视线,并没有说话,而等她摘下了右手上的手套,露出那只机械臂,老普利又皱起了眉:“你这是去挖煤了?!” “本来以为今年的情况会好一些,但在莫比埃尔遇到了一些小意外。” 薇拉的忏悔毫无诚意,手上的动作也不停,说着话时,她握着右手的手肘,轻轻一掰,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响声过后,整只机械臂便被她卸了下来。 老普利听到“莫比埃尔”四个字后,眼中的神情闪过一丝晦暗,回过神便发现女孩已经将那只制作精巧的手臂递了过来。 他对上那双因为火光照耀而添了丝红光的金色眼眸,顿了顿,稳稳接过那只手臂,恢复往常的表情。 机械臂转头就被他放在了特制的橡木架上。 当初珀尔娅和阿斯诺的注意力都不在它身上,可如果能仔细观察它,哪怕他们身为法师,也会感慨这确实是一件极为精巧的机械。 ——它并非纯粹由青铜、黑铁做成了各种部件再组装到了一起,在那完全符合人体的流畅弧线下,隐隐约约显示着无数复杂、精密的符文。 符文彼此组合形成法阵,法阵是一种文字形式的法术,它们脱离法师单独存在,也是一门在王国几乎已经无人得知的精妙学说。 对于了解法师墓的法师而言,最精妙的符文只会出现在法师墓里,各种由符文组成的法阵共同构成了一座法师墓最本质的价值所在。越是复杂繁琐,它便越反映了一位法师知识的厚度和与“世界”的距离。 虽然机械臂上的符文还没达到法阵的程度,可它们密密麻麻地与各种细小齿轮相咬合,显得无比和谐细致。 从某种程度上说,它与那些最宏伟的法师墓已经没有区别了。 “让我看看……内部储存的法术被耗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