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浩得到意外之内的答案，心里还是一沉，默默推着自行车有点心不在焉。 林萱撞了撞他，抿嘴微笑，“不要想那么多嘛，这种不能人为控制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们过好当下就好。” 顾朗浩垂下眼睫，浓密的长睫遮住眸光：“如果可以人为控制呢？你会选择回去吗？” 林萱动了动嘴唇，眉眼流露出伤感和歉意，低低咕嘟：“对不起，我想回家。” 虽然会离开顾朗浩，但她还是想回去，两边世界的科技水平和环境便利程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最重要的是那边还有她的父母朋友呢。 顾朗浩见她低着脑袋像是做错什么事一样，心里一软，用轻快的语气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想回家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说不定我还会跟着你回去呢？” 林萱小心觑了她一眼，“你不生气？” 顾朗浩思忖道：“不生气，难过倒是有点，不过我不想你为我放弃什么，你开心就好。” 他和萱萱只相处了几个月，她的选择无可厚非，看来他要加倍对她好点，让她以后做选择的时候可以往他这边倾斜。 林萱感动的眼泪汪汪，“朗浩哥哥～” 顾朗浩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好了，不谈这个事啦，邮局到了，我先去寄资料。” 寄完资料，顾朗浩带她去国营饭店。 “你先点菜，我去把手表处理了。” 林萱拉住他小声问：“你一个人去安全吗？要不我们还是一起有个照应。” 顾朗浩安抚的捏捏她的小手，轻笑道：“不用担心，我之前经常在黑市出手村子的山货，已经混熟了。” 他在县城读高中，在黑市做过买卖，知道一个比较成熟的组织在城里收货和卖货，在读书期间曾在他们那卖过也买过货物，等到毕业会回社工作，他开拖拉机进城拉运货物，有时候也会借此机会出售村里的山货。 他先换了一身衣裳戴上面罩，熟门熟路来到巷子深处一所屋子前面，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院门，里面很快来了一个方脸青年开门，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快速闪进屋。 顾朗浩开门见山：“三哥在吗？我这里有一笔比较珍稀的货要卖。” 方脸青年一愣，“你先说你有什么货。” 顾朗浩吐出两个字：“手表。” 方脸青年诧异的打量了他一眼，“跟我来。”然后带着他来到里屋，里面坐着几个男子正围成一堆收拾货物，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衣男子看到他们，询问地看向方脸青年。 方脸青年：“三哥，他说他有一批手表要卖。” 手表这个东西在哪都是紧销货。三哥挑了一下眉，眼里升起几分兴趣：“给我看看质量。” 顾朗浩自信的从从背篓低层拿出一个盒子交给他，“像这样的，我这里有十块，如果卖得好，后续还可以供货。” 三哥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个银色手表，表带十分精致，表盘四周镶了一圈小水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华丽又大方。 他漫不经心的坐姿一下挺直，屋内其他人的眼睛也忍不住被它吸引，眼里发出惊叹的目光。 三哥“啪”的一声关上盒子，看向顾朗浩眼里多了几分认真，“你想卖成多少？” 顾朗浩干脆地说：：“不要票，一个一百五，不议价。” 三哥思量了一会儿，觉得这个价钱可以接受，这个手表他敢肯定整个安县没有比它更好看的了，而且不要工业票，非常划算，拿到市面上根本不愁卖不出去，恐怕还会不够卖。 他向顾朗浩确认，“你还能供货？” 顾朗浩从容一笑：“可以。” 三哥笑容真挚了几分：“行，这批货我收了。” 顾朗浩隐藏在口罩下的嘴角弯了一下，将背篓后面的所有手表交给他检查，等他出来的时候身上揣着刚到手热乎乎的一千五百元。 他还从未揣过这么大一笔钱，心里激动的要命，左拐右拐从巷子里出来，确认后面没人跟，快速换好衣服回到饭店。 林萱桌子前已经摆了两盘饺子，看到他兴奋的招手。 顾朗浩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卖出去了。” 他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可以看出他有多激动了。 林萱也很开心，感觉里自己的四合院又近了一步。 两人一阵偷乐，都没顾上新鲜上桌的白面饺子。隔壁桌的人盯着他们盘子里热气腾腾的饺子不自觉吞咽口水，再看两个互相看着傻笑的年轻人，不由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