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遥遥看见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很有可能在嘲笑他,终于忍不住了,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朝雨背着手,冷冷地道:“医师,救人。”一个字也懒得多说。 “我们医师根本不会治疗焱沙焚心!” 不知道说得是真是假,反正朝雨根本不在乎,“那你就转着吧,看看是你先转死,还是你们医师先想出办法来。” 似乎是嫌秦无明死得太慢,他挥了挥手,把沙风的旋转速度又加大了几成。 秦无明被转的胃里直泛恶心,一个没忍住便吐了出来,呕吐物如雨一般洒下来,难闻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武场。 朝雨似乎早有预感,撑着把油纸伞坐在树下摇扇子。 对秦无明这样的人来说,面子是最重要的,但从今日起,秦无明就是五相涧最大的笑话,人们谈起谷沙堂只会想起那日如雨一般的呕吐物,他这一年都别想出门了。 “我我我错了,呕……”秦无明终于求饶。 再不求饶,他这辈子都别想混了。 “我没听清。”朝雨坐着纹丝不动。 “我错了!我这就叫医师去给那小……呕……去给梁姑娘疗伤,呕。……” “刚不是说医师不会吗?” “会!不会也得会!”秦无明实在忍受不了了,“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错了!” 朝雨站了起来,同时沙风也小了很多,但并没有停止,秦无明只是从在所有人面前转,变成了在自家院子里转,“等你们医师什么时候治好了阿因的伤,你什么时候再落地。” 秦无明满脸通红,华贵的衣衫上沾满了自己吃的山珍海味,连难以置信地眼神都摆不出来了,他翻着白眼,脸上没有任何生气。 “医师呢!跟我走!” 医师从人群中被推出来,满头是汗地拎着药箱,双腿打着颤,朝雨扫了一眼,便立刻吓得跪在地上,两腿之间瞬间湿透。 “别熏着我家阿因。”朝雨冷厉地盯着白胡子医师,医师别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一旁的谷沙堂小徒弟施法给医师净了衣裳。 朝雨这才满意。 朝雨回来的时候,季平儿还在里面,季春辰寸步不离地站在门口,宛若一个誓死不动的士兵。 “这是谷沙堂的医师?” “是。”朝雨不是很想回答他,连正眼都没给季春辰一个。 “方才的沙风……是怎么回事?”季春辰问道。 “我干的。” “沄阁主不是修习水系术法的吗?难不成还会土系沙风?” “我会的多了,需要一一说与你听?”朝雨语气呛人,带着莫须有的敌意。 “阁主似乎对我有敌意。” 季春辰不喜欢绕弯子,更不喜欢勾心斗角。 白胡子医师站在一旁颤颤巍巍,不敢说一句话,真想把耳朵闭起来,生怕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被灭口。 朝雨转过身,看着季春辰,勾起唇角不屑的笑了一下,“你……还不配。” 你还不是胡生,作为这个季春辰,完全不配! 季春辰揣摩着这句话的意思,“还不配”是瞧不起他的能力还是在暗说什么?朝雨对他的敌意从遇见的第一眼便没来由的开始了。 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对峙一会儿,门被打开,季春辰率先移开了眼神,转过身去,问道:“怎么样?” 季平儿疲惫地倚在门框上,“她体内的土系伤害我解了。” 季春辰等不及,往里面望了望,梁如因还躺在床上昏迷着,“谷沙堂的医师找来了。”他一把把那“白胡子”拉了过来。 “找来了!那便最好了!”季平儿一手拉着“白胡子”进屋,一边问道:“你一定能治对吧!” 白胡子疯狂点头,“能能能,不能也能!” 生怕犹豫一会儿,那个沄阁主就把他丢进沙风里跟秦无明一起转圈圈,秦无明天天把珍品灵药地喝着尚且还能撑一撑,他一大把岁数了也没多少灵力,转两圈估计就能要了他小命。 季春辰欠身道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的眼眸亮亮的,似乎含着泪,焦急又喜悦的心情都体现在了他不断摩挲的双手上。 朝雨看到他这样,竟然有一丝心软。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门再次打开,“白胡子”面带舒心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个生死攸关的任务,明显比刚来的时候放松多了。 季春辰很快冲了上去,“医师,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