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馆虽大,但主楼就一栋,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是住在一起? 原先那时候几进几出的大府宅,每房都分自己的院子住。 不是逢年过节时候,或给老祖宗请早安,各房人马几乎不会天天碰上面,谁也不干涉谁的生活。 过去在府宅里住,大帅夫人几乎见不到江大帅那些妾室和庶子。 现在提到要把儿子们分出去,那就像是分了家一样的。 情感上来说,家里有大家长在,儿子们都是不分家的。 但现今跟旧时候不一样了。 “三房人口的确太多,日后家里添丁进口,只会更拥挤,分出去过也好,都成家立业了,也不能总拴着他们不给自由。” 翌日早起,大帅夫人的房间里,江大帅亲自交代司叔去办这件事。 “只是也不要住太远,毕竟有个事,还能相互照应,左近这条街上的小公馆,打听打听安置两处。” “看好了叫他们自己去挑,银钱就从中公里拨。” “主要是江戟和江川那两房。” “至于江丰,他情况特殊,你去问问,若是他们两口子不愿搬出去,可以继续住在家里。” 直接没提江四爷和姰暖。 司叔也不敢问,依言去问了。 只是没想到,江丰和薛紫凝也愿意搬出去。 薛紫凝亲自到上楼到房间来,回江大帅和大帅夫人的话。 “父亲,母亲,大爷的意思,弟弟们都分出去,他做长子的,更应该以身作则,树立榜样,不好再住在家里。” 大帅夫人点点头,“那你们也搬出去吧。” 旁人都无所谓,大帅夫人只管自己的嫡子。 嫡子不分家,这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 彼时,江四爷收到‘分家’的消息时,正带着姰暖在甲板上钓鱼。 两人在海上过了一夜,早起来心情十分舒适悠闲。 得知家里几房人马都要搬出去了,江四爷不由失笑。 “母亲这是借题发挥呢,往后她耳根子可清静了。” 姰暖躺在摇椅上,歪头噙笑看他。 “大帅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江四爷不置可否,低头点了支烟。 “母亲早有这想法,她早就想好等庶子都娶了亲,就把他们几个分出去住,只是碍于找不到提出来的机会。” “以前还有个二姨太,她要是还在,说不定会胡搅蛮缠。” “现在家里只剩个三姨太,她怕是还巴不得跟着江川早点搬出去,日子还清静些。” “这次是借江戟的事发作,父亲大概也不好在她生气的时候跟她唱反调。” 他说着舒了口烟雾,面上神色似笑非笑。 “母亲拿捏他,还是很有一套的。” 大帅夫人的心思很好猜。 庶子都拖家带口搬出去住,别管以后生多少个孙子出来,只要不养在江大帅的眼皮子底下,江大帅疼到心窝子里的,就只有嫡出的孙子孙女。 姰暖摇摇头,“四爷说要谈生意,连夜就赶着出海,可那边什么时候来人啊?” 她还以为真急得不行。 结果到了海上,也就是安安稳稳睡了一夜,直到现在江四爷的状态都还很松散。 “爷都不急,你急什么?” 男人笑睨她一眼。 继而咬着烟蒂,枕臂躺倒在摇椅上,长腿交叠,脚尖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 “昨晚的事,叫江戟想出折子脱身,接下来爷得避嫌,不然容易被拖下水。” 姰暖歪头看他,“果然是您叫人安排那女人找去苏公馆的。” 江四爷咬着烟蒂摇了下头。 “是江丰。” “江丰?” “要安排傅闻戬去澜北,总需要一个合适的机缘,这批军火运回云宁,就要往各分军区分发一部分。” “江戟多半借着这个由头,趁机返回澜北,重新握住澜北的兵权。” 江四爷抬手夹住烟蒂,慢条斯理跟姰暖解说起来。 “江戟得在这个时候,麻烦缠身,傅闻戬才有机会被调去押送军火,他只有人先到了澜北,才好进行下一步安排。” “而要江戟麻烦缠身,最好下手的,就是他的后宅私事。” “苏龚看重苏婉欣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要借她的肚子,给苏娉婷生个儿子,倘若这时候江戟在外面的女人也有了身孕,而那女人还是傅闻戬所赠,事情就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