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师海有点意外她的反应,“至少十天吧,我看他行李没动,应该也不会太久,奉谕侍诏,最长给假也不过十日,还是因为这次守公主冥寿辛苦才有的恩典。” “行李?画寻花住在宫里吗?”池问柳又一个意外,她一直以为画寻花住在自己府里,每天进宫两头跑的,他还刚纳了小妾,怎么忽然一下又跑到宫里来住了? “是,月前才搬进来的,就在翰林院值宿房。”师海已诊好脉收起小圆枕,对她挤挤眼:“妹妹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还虚弱一点,我对外说的是还有余毒未清不能劳累,饮食上也要精细些,这些日子只需养着,时不时记得咳嗽几声,妹妹懂的!” 池问柳大喜:“谢谢师大哥!” 师海笑道:“可笑画大人不信我,非要自己过来看着才好,这几天几乎没合眼守在这里,刚才见他又是一副黑脸出去,难道池妹妹醒了他倒不高兴,真是个怪人!” 池问柳心中一动:“他真的,这几天一直守着我?” 师海:“反正我每次来都在,有次喂妹妹喝水洒了些出来,他亲用袖子擦了,还挽了帕子来与妹妹擦脸,被我撞见还有点慌,好似很不好意思一样。” 师海说着笑了起来,池问柳也微笑,想象着画寻花偷偷摸摸照顾自己又怕人笑话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 “他这次请假可能是为了暂避一避,”见她不生气了师海又缓缓道:“毕竟这次风头不小,有人欣慰也有人失宠失意,他一个外臣侍奉内院容易被人垢病,避一避嫌也是正经。” 宝庆公主失宠,肯定不会甘心就此罢手,连下□□的手段都敢使,这个女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她有淑妃护着不用太担心,画寻花一个六品的小画师,想陷害起来太容易了,只要这个宝庆公主一天不出宫,他们一天就不会安全。 池问柳忽然想到一件事:“太后后来又叫他了吗?” 师海:“召过两次,之后,画大人就请了长假,说身体不适感了时疾,还找我录了一份假脉息。” 池问柳沉默,大概猜到怎么回事。 师海:“这我也是瞎猜啊,说不定画大人只是累了想找借口歇息几天呢,妹妹不用担心。” 池问柳:“不是,他是为了救我引起了太后注意,太后一定觉得宝灵公主是因为他显的灵,想把他留在身边,他不愿意才装病的。” 不愿去银安殿就得罪了太后,得罪太后在宫里日子就不会好过,以后想挣钱就更难了,池问柳想着想着心情也低落下去,虽然假装宝灵公主附体的办法是她想出来的,那时找不到宝庆公主害人的机关只能以静制动绝地反击,事实证明效果也很好,但得益的是她和芙蕖宫,被影响的却是画寻花。 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屈服邀宠的。 “妹妹不要担心,”沉默片刻,师海温言安慰:“画大人不愿意进皇宫,还有王府呢!” 王府?池问柳眼前一亮,是啊,她怎么忘了画寻花那个投资计划,他的目标本来就是皇二代呀! 被精心饲养的感觉开始像神仙,后来像废了,没有手机没有娱乐的猪圈生活池问柳很快就过够了,而且画寻花真的不来了,连托人传一句话,递一张小纸条都没有,无声无息消失在宫墙外, 池问柳的心也跟着一起飞了,只剩下一个空壳机循环播放:死匣总!臭疯狗!不管我自己玩去了是吧,你给劳资等到! 其实她可以开启分身模式跟过去,但是生病之后体力有点跟不上,动动就头晕,本以为大家天天都见也用不着,没想到疯狗狗甩了她自己跑了! 等她养好了的。 淑妃不让她值日当差了,也不拘束她去哪,可是去东去西,她也不敢出宫啊,成王她倒是每天都能见到,不知是不是有意,自她从银安宫回来以后,成王每次来淑妃宫里都要找她过去,或者挑剔或者讥笑,总要当面逗乐几句,说笑一会儿,相处久了她发现成王表面凶其实雷声大雨点小是个小孩子脾气,还有点贪玩,动不动要打要罚的大部分都是吓人,时间一长也就不怕他了。 这天趁淑妃和成王都在,她把在银安宫听到的宝庆公主和陈淑容的对话禀了一遍,陈淑容勾结别人想对淑妃不利,做为芙蕖宫的人她不能瞒着淑妃。 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晴朗天气,她们一起在花园赏菊,四面无人,淑妃静静听了,倚栏一笑:“今日十五,必月满星朗,是个难的欢夜良辰。” 成王也笑:“小柳子!晚上陪本王去赏月吧,有好戏看!” “什么好戏!”池问柳正闲的无聊,一听有热闹把他叫自己小柳子的事也忘了生气,瞪大了眼睛,但马上就明白过来:“你们早就知道了?今晚就要对付陈淑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