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问柳觉得画寻花今天很奇怪,总是回避眼神不和她正面对视,昨天晚上她跟师海一起喝酒的时候没别人啊,难道说身上还有酒味被他闻出来了。 池问柳握起手掌盖在唇前哈了几口气,画寻花把脸转了过去。 “哦,这酒后劲有点大,不过味道还行。”池问柳忽然想起刚才听到的新闻:“你听说了吗,昨天我们院里有个宫女喝多了爬上了戏楼,从上面飞下来的,说自己是仙女下凡。” 池问柳想象着那个滑稽场面笑了起来:“听说掉下来时砸倒了一个年轻官员,还当众嘴对嘴亲上了,天啦,想想就热闹,这宫女脸丟可大了,以后还敢不敢见人哪……” “池问柳!”画寻花忽然低吼一声, 池问柳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亮亮的眼神瞪的人发毛,池问柳心虚道:“那个,我昨天晚上跟师太医喝了一点酒,就一点点。喝完就睡了,什么都没干,酒是寿宴赏的,谁都可以喝。” 这家伙每次见到她和师海在一起都拉着个脸,一定又是因为这个生的气,奇怪,两个人明明很熟的样子,为什么偏偏看不得她和师海走近一点呢。 难道是——?池问柳脑子里亮起了小红灯。 “你刚才说有事找我,什么事?” 不会就是为了处理一个剩烧饼,骂她两句跟别人一起喝酒了吧。 “池妹妹!”师海拿着药箱出现在面前,眉眼弯弯的很高兴:“叫我好找,一大早去宫人所说你被调到淑妃娘娘宫里来了,正好我要来请平安脉,特地给你带的点心和解酒汤,来,快吃一点。” “我……”池问柳瞄一眼画寻花难看的脸色,犹豫着不敢接。 “快吃呀!”师海索性塞到她手里,还用期待的眼神示意她打开:“都是你喜欢吃的!” 完全不看画寻花越来越黑的脸。 池问柳觉得两个人之间也有点奇怪,之前见面会打个招呼,今天没有,谁也不看谁又好像都在表演给对方看,气氛一夜之间就变了,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那个,师大人,”想想还是对不起师海吧,有病的是老大,她犹犹豫豫开了口:“我现在是芙蕖宫的宫女,你可以叫我……姐姐……” “嗤——!”师海忍不住笑出了声,池问柳瞪他,怎么了,她听那些人都管主子宫里的贴身宫人叫姐姐,不论大小,她现在好歹也算是近侍了,而且师海年纪也不大。 “好,”师海忍着笑说:“那妹妹我留着私下叫,好不好呀池姐姐?” “你——” 幸亏淑妃只休息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要不然画寻花的脸能拉到地上去。 被他们一闹倒走了困劲,池问柳打起精神侍候,很快就抢了个上茶的活。 淑妃正在欣赏刚画好的画像:“唔,咱们大画师真是妙笔天成,技艺超群是不是呀?” 池问柳看看旁边没有人,不确定是不是对她说的,没敢吱声。 淑妃看了她一眼:“池——问——柳——” “奴才在!”池问柳吓的一缩。 淑妃笑道:“名字挺好听的,听皇儿说胆子也不小,怎么跟前看着这么缩手缩脚的,是我长得太吓人了吗?” “没有没有!”池问柳忙使劲摆手,太用力了差点歪倒:“娘娘国色天香,没有比您长得更美的了!” 淑妃笑了一声:“国色天香?那不是称赞皇后的话么?” 池问柳不敢抬头,宫里没有皇后,四妃也只有两位,贵妃和淑妃整天吵来吵去,傻子也知道争的是什么,淑妃年轻貌美,手段也更高一筹,但贵妃养育的宣王是嫡长子,位比副后,说不好最后谁输谁赢,她只想打工挣钱,不想多管闲事。 淑妃也没有为难她,接着看起了画,画上题着两句诗句,她用手指抚着,轻轻念了出来: “远赴惊鸿宴,一睹盛世颜” 画上的淑妃神态温柔可亲,一派娴雅,确实仪态万方,画寻花画的也好,把她媚而不俗的气质全都描绘出来了,池问柳暗暗赞叹,就算没有幻术,画寻花也能称得上一代名家,进宫是迟早的事。 画前的人却眉间轻蹙,似笼上一层轻雾,回头问她,“你知道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池问柳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也不敢不答,加起小心道:“是……称赞娘娘美貌惊人的意思。” 淑妃扑哧一笑,点头道:“还吓人呢,小姑娘油嘴滑舌,不甚老实。” “奴才说的是真的。”此情此景只能嘴硬。 淑妃痴痴看着画中人:“这两句话呀,我没进宫前就听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