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通牒。 老亲王沉默良久,伸出布满皱纹的老手,捡起了血迹斑驳的马刀,架到了脖子上。 在刀刃割断喉管之前,他说:“燕珩,我以血亲的名义诅咒你,此生求而不得,失而不甘。” 温热的鲜血喷溅了满地,鹅毛般的雪花飘落入血洼。燕珩目光微不可见地一动,旋即又回归于沉毅平静,摇了摇头,命道:“剩下的,交由你们处理。” * 牛皮的帐帘隔绝了纷飞的大雪,将领们围坐于石案,燕珩阅完来自各地的奏报,看向低首跪在下方的死士,怪问:“霍家的二愣子开窍了?” 时机抓得如此之妙,且进退有度,真不像梁国将领以往的水准。 “或许是瓦定久攻不下,计划换一个地方突破,正好误撞上了。”死士猜测说。 燕珩淡淡地嗯了一声。 此事对整体局面无甚影响,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况且梁国尚在缴纳岁贡,不宜过度针对。因此,他并不打算投入过多的关注。 “她呢?”燕珩忽问。 死士明白他话中所指,先挑了严重事件汇报,“在买扇子的途中,兰祭司偶遇了被绑架的和硕公主,从盗贼手中救了她。” 由于卓恩的缘故,燕珩稍微重视起来,凝眉问:“和硕?我记得金颂应该派人去接了她,怎会遇见歹徒?” “大王是派了的。”死士低头,叙述道:“但泰王子中途拦下了,说是多伦公主身边缺人手,那般待遇,轮不到贱姬生的庶女。” 年轻的小将领在心中悄悄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燕珩面色略沉,“和硕可有大碍?” “差点儿遭贼人......生产时大出血,但还好兰祭司救助及时,母子平安降世。” 燕珩脸色稍霁,吩咐说:“备一份厚礼,派人送去卓恩的封地,代替泰王子致歉。” 死士恭敬地应下,接着道:“之后兰祭司跑去瓦定围观,顺便和霍凌过了几招,可仅去了几天,她又嫌天气冷,溜回后方休息去了。” 燕珩唇角扬起一抹浅笑,“胡闹。” “还有就是......”死士纠结了一刻,抖话道:“兰祭司在阵前骂霍凌乌龟、癞蛤蟆,还让他一同去盘丝洞上/床睡觉。” 刚才心谤的小将领忍不住笑了出来,夸道:“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然后他抬起眼睛看了一圈,发现仅有自个在笑,立刻闭上了嘴。 燕珩无奈地按揉眉心,“她故意的。” 曹安适时建议:“您......得到人的方式比较强硬,兰祭司闹些别扭也是人之常情。” 小将领腹诽,曹将军说话蛮委婉的,明明根本没和人家商量过。 毕竟在大家的看来,反贼遗留的女人,纵使立过功,倘若敢不识趣,估计就被宝岱王直接赐毒酒了。 “罢了。”燕珩叹了一声,缓声道:“远远地看护着就好,注意别闹出大的麻烦,她想做的事情,便依着她去。” “武士的调派......?” 燕珩干脆道:“尽由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