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拜歌在辽阔的草原上回荡,庄严肃穆。 慕子明心说:“这回的祭祀比往年隆重许多。” 祭祀的过程枯燥又漫长。慕子明打起了盹儿,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若不是在旁边的白亭扶了他一把,甚至差点摔下马去。 白亭回忆着仪式的流程,朝少年道:“忍一忍,已经完成神树叩拜,只剩下那日松长老诵读符文了。” 百无聊奈之际,没等来白发苍苍的长老,却见数名巫祝手抬凤首箜篌来到了祭台中央,小心翼翼地摆置好后,快速地退了下去。 雪裙的少女款款拾阶而上,金丝翩跹的裙裾逶迤在地,重重叠叠,为一枚红玛瑙戒指系于指上。 少女姿态从容不迫,于白石圆凳上落座。飞天云髻华丽非常,然不显繁重,其上斜斜的插着一只红玉金步摇,丰润的明珠罗列,光彩照人。素纱蒙掩了她的面容,仅余一双璀璨的明眸在风中若隐若现。 白亭目光一凝,心想:“青玉的贡女?怎会出现在巫祝大会?” 慕子明这时也清醒了过来,轻轻推了白亭一把:“亭哥,小王爷带来的西沙圣女怎么在这里?” “她怎么和占星殿有关系?” “这是要干什么,乐器表演吗?” 不及白亭回答一连串提问,祭台上的弹奏已经开始了。 一望无际的绿,草尖泛着淡淡的金色,少女端坐高台中央,芊白的手指拨于箜篌十六弦丝之上。 时而沉重抑扬,如狂风骤雨,时而细润清幽,如绵绵春雨。乐声清脆似溪水鸣涧,天上的白云好似也为此驻足,而不再飘动。 河风轻抚而过,少女薄透的面纱扬扬飘荡开来,显露出了容颜。 慕子明惊叹道:“果然是神仙模样!” 少年遥望高台,由衷发出了感慨:“前些日子我还想,传言不可尽信......如今看来,说她如花似玉都是俗气啦!” 慕子明没有注意到,原本兴味索然的小王爷,此时也勒住缰绳,立马注目着祭台。 夏风过处,兰昭儿长长的裙摆飘拂,仿佛长了一双透明的翅膀。太阳的光辉洒落高台,一切宛如镜花水月。 看到此情此景,小王爷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要飞走了!” 这种想法让他躁意横生,在烦躁的深处,藏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患得患失之感。 旭罕森将这种感觉强压下去,稍稍冷静,觉得自己怕不是今早练武起早了,脑仁发昏,可笑得很。 慕子明从小到大都是一个问题特别多的人。 其他人望着祭台发愣发痴的时候,他又开始在白亭的旁边嘀咕了。 “小姑娘这是在干什么?”慕子明惊讶地说:“难不成是......奏乐求雨?” 在最初的惊艳后,白亭渐渐收回了神思,仰头望向天空,片刻后忽道:“不对。” 没头没脑的一句,慕子明心中不解,追问:“什么不对?” 白亭指着天说:“你瞧,云层不同寻常的厚重,太阳被遮住了,流云亦在不停变换......根据书上的记载,这是要下雨的征兆。” 慕子明很是震惊:“啊?就算是求雨,也不至于这么立竿见影吧......难不成......是神话中记载的引雨?” 白亭摇了摇头,“长得似神仙又不是真的神仙...引雨之事,即便是我国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大祭司,也做不到。” “我猜测是......” 一滴水落在了白亭的面颊上,随后千万颗雨珠连成丝线,从天空倾泻而下。 琴音渐渐停了下来。 兰昭儿将箜篌留置在台,快步走下了阶梯,来到宝岱王面前跪了下来。 纵使心中厌恶憎恨交织,兰昭儿脸上不显分毫,恭敬地说:“大王顺天而治,行道天下,故而百姓谦让和睦、安居乐业。天神感念大王之德行,赐人间予甘露。往后,我国必定既而克殷,风调雨顺。” 此话说得委实漂亮,是把祈福降雨的功劳,归于上天认可宝岱王的德行与治理。 白亭暗想:“这姑娘可真是玲珑得很呐!” 宝岱王脸上生出了喜色,点头道:“好!很好!” “赐黄金五百两,一百匹牛羊!”又看向少女询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提出来!” 兰昭儿踌躇了半天:“大王,小女......”似乎是仍有顾虑,低下头,装出一付唯唯诺诺的模样,怯怯的不敢开口。 恰时,一直在旁边站着的那日松长老走到了宝岱王面前,抚胸行礼后,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