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鬼才信他是为了看围猎。”旭罕森嗤道。 兰昭儿心念一动,语调益发轻柔:“殿下,金颂台针对你,但秦王不一定。” “就算是,兰儿认为也不必太过忧心,毕竟辽......我国边境没有表面那样安定,且云理王坐镇南方,大王和秦王不得不有所顾忌。” 每一句都正好说到重点上,旭罕森撩起眼皮,目光似饶有兴趣。 灯火阑珊,血红珊瑚珠垂落于少女的耳畔,饱满莹润、熠熠生辉,玉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曳动,惹得小王爷的心一阵酥痒。 少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捏一捏少女丰润的耳垂,神情戏谑, “阿兰好生聪明,你家殿下现在被困在这个劳什子的地方,以后就要靠你这个军师出谋划策了。” 兰昭儿保有实事求是的品质,坦诚道:“梁人有句话说的好:术业有专攻。” “王廷中的尔虞我诈,我是决计比不过殿下的。但若将来谁敢与殿下作对,我凭借一把琴或一根针,也能为殿下杀了他。” 旭罕森见她一派天真,心觉万分可爱,肯定道:“我们阿兰自然是很厉害很厉害的。” 凿破沉闷,两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扯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废话。 天已暮,风料峭。 小王爷瞟一眼滴泪的红蜡,懒懒散散打个哈欠,悠然笑道:“这个时候该去睡觉了,十一,送阿兰回房间。” 若有风流子弟在此,定要说上一句:好生不解风情! 兰昭儿似乎习以为常,飞速地亲一口少年的侧颊,笑嘻嘻地起身。 旭罕森满脸懵懵。 与少年的反应相反,兰昭儿潇洒自如。 走出门的前一刻,扭头吐吐粉红的舌头,还把小王爷的白狐披肩一同顺走,可谓得瑟又狡黠。 目睹此景,小王爷忍不住脑补出了少女尾巴翘上天的神气模样,强压上扬的嘴角,心道:真是狐狸成了精。 * 回到屋中,兰昭儿未曾沐浴就寝。 她施施然在檀木案前坐下,叫住了准备退走的暗卫:“十一,幸苦你了,坐下喝杯茶水再走吧。” 隐在暗处的人踌躇须臾,终究是现了身,先朝案前少女抱拳施了一礼,规矩落座。 桌案上散落着许多玛瑙宝石,原是上好的成色,但不知因何缘故,大部分宝石的表面出现了狰狞的裂纹。 几册古卷散落在周围,书中符文密密麻麻,晦涩难解。 桌面算不得整洁,兰昭儿却对乱象视若无睹,一手挽起腕边雪纱,轻点香薰。 霎时烟雾缭绕,少女的面容也仿佛蒙了一层薄薄的雾纱。 一个巴掌大的白团窜跳闪现,熟练一跃,恰好跳入少女的怀中。 兰昭儿伸臂接住软绵的白团子,爱怜地抚摸着它油光水滑的皮毛。 待暗卫饮完热茶,少女不紧不慢地开口:“你的轻功在几人中最好,身手也最敏捷。” 十一低颈,是极恭谨的姿态:“您谬赞了。” 一声极轻的叹息响起,少女似是惋惜:“你跟在我身边,着实是屈才。” 十一只是沉默。 兰昭儿好像并不期待他的回应,自顾自地说到, “以前在南翎城的时候,顶多有些小打小闹,今时不同往日,金勒是别人的地盘,一招不慎,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殿下做事我定是放心的,然世事无常,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得替殿下想着。” 紫眸少女循循善诱。 十一霍地抬起了头。 与此同时,兰昭儿也看了过去,与他的视线直直相对。 兰昭儿神色坦然,淡淡道:“我的璇玑阵法你是知道的,但金勒城实在是太大了。” 屋中骤然一片死寂。 小白兔后腿发力,从少女的臂弯钻了出去,浑圆的短尾巴一摇一摇的,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十一凝望桌上尚未处理的宝石,一个猜想于脑中隐隐成型。 由于太过疯狂,他的后背不可抑制地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奉小王爷之令在暗中保护兰昭儿,大概也一年有余了。说是保护,但十一心底其实是有些怵这个姑娘的。 辽月立有占星殿,内设十二祭司。 北陆大国扎罕豢养游方、巫祝,执掌占卜。 梁朝皇宫设有钦天监,以供观测天象。 大多数的祭司和巫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