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笑了笑，她方才既是会这般说自然是打算好了的，尽管猜测里头或许有几分赌的成分。 方才那位女子虽然未曾言明身份，但是她身上所披大氅，所穿衣裙处处都能显示价值不菲。 除此之外，方才女子的举手投足之间处处充斥着从容淡定，颇有大家风范，便是她自报家门时，她面上亦是未起分毫波澜。 说明这般女子要么是半分不懂，要么就是本身的身份好过了林家，所以并未放在眼中。 前者可能性不大，倒是后者……就是不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马车上，梨月贴心的给孙蓠准备好了暖炉，塞进了她手里，但是孙蓠进来后就呆呆的，没什么反应。 这幅模样落在梨月眼里都忍不住要猜测，是不是方才在外头冻太久了，把人给冻坏了。 孙蓠却想着方才林枝薇说的那番话，原来是女主，原来是她。如果说当着面，她还能够保持镇静的话，上车后，她却忍不住将她还记得住的情节再次全都梳理了一回。 她确信，男女主还未曾见过面，不过仅仅方才两人一番接触而言，林枝薇当真是个不错的姑娘，睿智、冷静、处事得当。 方才她那般自报家门，孙蓠自然也是看出来了她的用意究竟是为何。 不过是想试一试自己究竟是何身份，若是不如她，便只当是感谢了，顺带着摸清楚了自己的底细。 若是在她之上，两人便是因此事结了缘。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凭借着自己这一身，估摸着之前便猜了她大概的身份。 至于彻底摸清楚自己的身份，大概最快都是要等到除夕地宫宴上。 毕竟自己平日里头在宫中也算是深居简出了，想得知些消息倒也是当真算不得容易。 夜里头没有再继续下雪，马车走的比白日里头快了些，但是终究是回来晚了的，回宫时还掀了帘子确认了一番里头是谁。 “定国怎的如此晚才回宫？”一道熟悉的嗓音莫名从耳畔响起，孙蓠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果真是程牧乘。 只不过，她是进宫的马车，而程牧乘却是出宫的马车。 “本是早就该回的，可是路上滑，便耽误些时辰。不知……六皇兄为何这般晚出宫，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孙蓠边说着，满脸都是关心，生怕程牧乘不能看出来自己充满“善意”的问候。 这事也并非什么不能说的，程牧乘倒也不曾吊着她的胃口，直言不讳。 “父皇的意思是，我已至弱冠之年，是时候在外立府成家了，圣旨也就这段时日的事情了，既然我在外有了府邸，住在宫中总归不方便。” 这般说，程牧乘这段时日便要封王了……难怪今日瞧见心情这般不错。 “那往后在宫中岂不是不能常见六皇兄了。”为了符合人设，孙蓠说这话时，字里行间还含着“遗憾”在其中，程牧乘却是哈哈一笑。 “这有何难，待圣旨下来后，常来我府中便是！” “这是自然，还望六皇兄到时候莫嫌我嘈杂，将我赶出去才是。”孙蓠继续“本色”出演，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孙蓠道了声“恭喜”后，两辆马车便就各自错开了。 将车帘子放下后，孙蓠越发满腹心事，若是按这样的进程，好似原文主线都不用等到明年开春了。 程牧乘已是提前回京了，便是她今晚也遇上了林枝薇，这整个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谁又能说的清楚，这两人何时便遇上了。 就像是命运转动的齿轮一般，无论如何，都会相遇。 正当孙蓠思量着往后的打算时，“砰”的一声，梨月的脑袋磕上了马车车壁，可是却没有任何惊呼或是吸气声传出来…… 孙蓠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仔细查看梨月的状态。 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虽然人是睁着眼睛的，但是怎么看都像是丢了魂魄一般，一双瞳仁如今仿若失了焦距，就像木偶娃娃。 “梨月？梨月？” 好好的人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孙蓠看着心里头也有些慌，直接上手拍了拍梨月的脸蛋，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半分反应都没有。 突然，不知为何，梨月的唇动了动，随后极其缓慢的反复念着一句话，声音不大，孙蓠只好凑近些听，终于听清楚了她究竟在说什么。 那声音便如同孙蓠刚来是，听到的系统发出的冰冷的机械声一模一样。 “无法……改正……错误，系统……将……自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