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却直接在地上跪了下来,额头‘砰’的一声,言辞略有些激烈的说道:“臣以为王上这次行事过于着急,掌握金矿的贵族就如同一柄深深插入腹地的毒剑。 若想将这柄毒剑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不应操之过急,应当循序渐进。” 慕容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头,眉毛微微的皱了一下,却没任何动作。 赫连钰从上位直接走到了工部尚书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语气诚恳的说道:“老师,此处只有你我三人,不必在乎那些君臣之分,在这里只有师徒之礼。” 一旁的慕容决见跪在地上的工部尚书起来,紧皱的眉头才放了下来。 工部尚书流出欣慰的目光,还是当年那个小崽子,比慕容决那个小兔崽子强多了。 工部尚书应了一下。 赫连钰这才接着说道:“老师所说之事,正是学生忧心之事,不然也不会大晚上的把您老请过来。” 工部尚书眼中的欣慰更深了一层,说道:“王上能在深夜忧心百姓之事,是百姓之福。” 赫连钰却摇了摇头,从眼中流露出强烈的自责:“孤不是一个合格的漠北王,没办法为百姓谋求真正的律令,就连真正有利于百姓利益的律令,都要被那群老家伙压下来。” “我不想等到百姓之后留下一个面目疮痍的漠北,也不想像父王一样循序渐进了一辈子却没出现什么效果。”赫连钰的语气更加悲怆,手中不自觉的攥起了拳头,隐隐显露出青筋:“也不愿意父皇平白无故的死在那群老头子的手中。” 赫连钰的语气逐渐慷慨激昂了起来:“孤想要百年之后看到的是百姓一片和谐祥乐。” 赫连钰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孤想要大刀阔斧的整顿朝纲,直接将那柄毒剑狠狠的拔出来,连根的拔个干净。” 工部尚书见状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王上的心中一直被那件事压着,已经整整压了五年了。 做事已经越来越急躁了,不如小时候沉稳,若那柄毒剑真的那么容易拔除,还至于困了漠北那么些年吗? 自从十八岁,先皇去世,王上的心中始终是一片阴沉,渐渐地变得也没之前那么爱笑了。 在去世之前,先皇的身体一直好好的,又怎么会突然因为心悸而死。 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王上也不必太沉寂于过去,现在的当务之急咱们得研究怎么将贵族派别压下去,现在贵族已经已经隐隐占据上风。” 赫连钰说道:“老师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工部尚书说道:“像王上那样若想,不如咱们这次立场坚定一些,直接将最新发布的律令一路发到下面乡镇之处,咱们总能从跟根基解决问题。” “只是……” 工部尚书的语气又开始变的犹豫起来。 这次就连慕容决也忍不住开口催促道:“有什么想说的你就直接开口,此处只有我们三人,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工部尚书这才慢吞吞的重新开了口:“只是网上请务必小心自己的安全,先皇就是因为准备大刀阔斧的解决贵族,在发布律令没多久,便突发心悸身亡了。 “老臣怀疑是那群人下的手,但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漠北的王毒死,恐怕有他们不为人知的渠道。 当初太后在朝朝野中找了两年,也没能把那个人找出来,陛下还是要小心为上。 我们之所以选择循序渐进,并不是怕了那群人,而是我们要务必保证您的安全。 现在你还未有子嗣,如果真有一天您遭遇不测。那将是漠北的不幸。 漠北的皇位从此将不再是赫连家的。” 赫连钰点了点头:“老师说的这件事,我并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可惜,我们一直没有找出幕后凶手是谁。 若有一天能够找到,我一定让那个人血债血偿,将她大卸八块来偿还我父亲的血债。 若真有一天我出现了什么意外,慕容决自会领兵将现在贵族派的那几个老头满门抄斩。” 慕容雪在一旁兴致勃勃的说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如果你现在让我这么做,我直接就能去他们老巢,将那几个领头都给杀了。” 工部尚书在一旁连忙劝阻:“万万不可呀,金矿若是没了,漠北也就没了,切不可以轻易动他们啊。我们漠北在经不起折腾了。三年的战争才刚刚过去。” 赫连钰点了点头:“老师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赫连钰又说道:“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老师也该回去陪师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