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插着一束干枯的花。 看来是很久没人打理,全部都枯萎了。 池喻饶有兴致,“这就是你家那个清朝烧的真品?” 摄影顺着池喻的视线扫去,聚焦在那个观音瓶上。 “怎么看着跟我家那个一模一样?连瓶底的缺口裂纹都一致。” 霍时宴连眼都没抬,否认:“不是。” 他弯腰从鞋柜取出两双舒适的居家拖鞋,一双递到池喻面前,另一双拿在手里,蹲在明敏身前替她换鞋。 一整个居家好男人、温馨爸爸的画面。 他语气平静,甚至有几分轻描淡写,说:“桌上那个是你家的赝品。” 池喻注意到脚边那双拖鞋,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假装没看见。 她本意只是送明敏上来,一会儿就走。 “你不是销毁赝品?怎么销毁到自己家里来了。” 池喻哂笑:“你要真的喜欢,直说就是,我又不是不给。百来块的东西市场上一淘一大把。” 明敏扶着霍时宴的肩膀换好鞋,这才抬头去看池喻一直说的瓶子。 然后眨着一双水灵灵的杏眼,伸手指着观音瓶疑惑地说:“这个花瓶是姐姐家的吗?” 摄像大哥一愣,果断给池喻切了脸部特写。 今日拍摄未解之谜:池喻家的花瓶为何会出现在霍时宴家里? 池喻耐心解释:“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霍时宴起身,目光落到地上那双未曾动过的拖鞋,说了句与明敏问题不相干的:“你也要我帮你换?” 池喻后退半步避开,“倒也不用这么殷勤。” 霍时宴抬腕看表,“很晚了,你可以考虑下我的建议,暂住在这,行李我让司机提上来。” 池喻拒绝,“不了。” 霍时宴放在她脚边的是一双粉色的女式拖鞋。 女式拖鞋…… 池喻轻嗤,大致扫了眼客厅的布局,“女人的东西准备得倒挺齐全。” 花瓶有花,鞋柜有女人的拖鞋,客厅灰冷色调的沙发上摆着格格不入的毛绒玩偶。 如果这还说说明不了什么,那玄关置物架上的女士手表和蝴蝶耳坠,总不能也是霍时宴的。 大概率是他用作头像那只白猫的前主人留下的。 霍时宴不置可否,带着明敏去看房间。 池喻自觉没趣,跟明敏说了声‘明天见’,转身就走。 等电梯的空隙,霍时宴从身后走过来。 池喻双手环抱,眼神都没歪一下,等着他的开口。 霍时宴说:“我送你下去。” 电梯抵达,池喻没等他进来就要摁关,被他及时伸手拦住,侧身进入电梯。 电梯缓缓门合上,将两人封闭在狭小的空间内。 没了摄像头的拍摄,霍时宴直接转身挡在她面前,垂眸询问:“非走不可?” 池喻抬眼迎接他的目光:“非走不可。” 霍时宴:“给个理由。” 池喻耐心告罄,“我回自己家需要给你什么理由?” 她态度不算好,仔细听还能察觉到语气里带了几分脾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那你什么意思?”池喻打断他的话,“家里摆着其他女人的东西留我过夜,像话吗?” “其他女人的东西?”霍时宴眼眸微眯,“你指哪些?” 池喻不语,率先移开视线。 霍时宴想到什么,重新退回到她身边。 “你见过哪个人会蠢到把自己公寓钥匙亲手交出去的同时,家里还留着‘其他女人的东西’?” 电梯下坠。 池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 霍时宴接着说:“如果其他女人里也包括你,那我无话可说。” 池喻:…… 电梯抵达一楼,她一刻也没停留,大步走出公寓楼。 宾利还停在楼下,池喻逃避般躲进车里,动作利落扣上安全带,“麻烦送我到临水湾,越快越好。” 司机见霍时宴走来,极有眼力见地降下副驾驶的车窗。 霍时宴倾身看向车内,池喻扭头不看他。 他笑了笑,极淡的笑声落在池喻耳里却显得尤其刺耳。 他先是叮嘱司机把她安全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