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幕幕晃出,眨眼间得出了结论。 是了,这样就对了。 他想起明宜那一次从美院回来后,抱着他的酒喝得酩酊大醉,眼角犹有泪痕,旁边摆着的正是明老爷子留下的遗物。 而他从司机那里听到的则是她在美院里偶遇邢俞,并且出言痛骂对方。 再加上刚刚结束警察问话,他转身走进来,不经意间听见赵明今引得姜擎对其大打出手的一番话,一切瞬间浮出水面,成为清晰可辨的真相。 辛苦培育多年的学生和其他人一起串通陷害恩师,使其死不瞑目,而凶手如今却功成名就,临枝摘果。 多么扭曲而残酷的真相。 而现在这个凶手还可能是那个数次纠缠给明宜带来经年噩梦的人,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蠕虫。 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拢起,指甲在手心处制造出直抵人心的痛感。 仿佛这样才能切身体会明宜这些年来每一次思及这滔天冤屈时的委屈和痛苦。 他需要去验证一下…… 大门被保安打开,周闻津一瞬不停地向外走去,衣角带风。 可能气势太盛,一路上没有人敢拦他的路,竟就任由他逼近停靠地车旁,接着屈身一把将还在和姜擎撕扯的男人拽了起来。 他单手扯着邢俞的衣领,一把将他掼到车身上,“嘭”地一声,足以可见动作狠厉。 黑眸如同鹰隼,锐利地能直接剐到人心里去,里面正酝酿着平静水面下的风暴,只等一个机遇就能摧毁一切。 邢俞嘴角还残留着打斗留下的鲜血,抬手扶了扶眼镜,依旧一派斯文温和的模样。 掩盖在镜片下的双眼在周闻津脸上逡巡一圈,丝毫不顾颈间的紧绷,唇角忽地一勾。 这个带着挑衅的笑容向他表明,对于周闻津知道了些什么,他已经心知肚明。 可依旧有恃无恐。 “周总”邢俞笑容温和地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周闻津目光冷沉,如同阴云密布的夜幕。 应景的是,此时漆黑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闪电声,一霎的强烈光芒将两人的脸照得惨白。 如同鬼魅。 沉默无声中,周闻津一把拽起邢俞垂在一侧的手,在另一道闪电的光芒下,一道伤口赫然映在漆眸中。 — 明宜迷蒙间睁开双眼,看见这是一间酒店套房中,而她此时正躺在正中央的大床上。 撑着身下刚坐起来,脑袋就传来一阵眩晕感,她连忙抬手捂住额头,背部虚弱地倚靠在床头,过了半晌才缓过劲来。 “呼——”深呼吸一下,起身下床穿上鞋准备离开房间,一股不对劲的感觉突然从心底滋生出来。 她抬手摸了摸裸露在外的纤细颈间,接着环顾一周,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她的丝巾丢了。 大概是因为迷药残留的作用,她记不清究竟是遗落在了哪里,一时生出些许伤感。 奶奶送给她的礼物终究还是被丢了。 正当她垂首沉思之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周绮汋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她搬来一旁的轮椅,将逞能的明宜一把按了上去:“快和我走。”说着推着人就朝门外走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明宜满头雾水,回头询问:“怎么了这是?” 此时她才意识到酒店已经恢复了电力。 灯光照在周绮汋的头顶,将她的神色衬得有些肃穆,紧接着声音传进明宜耳中 “我哥出事了。” 许是周绮汋的语气过于急迫,明宜登时出了一身冷汗,连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这颗心脏直到酒店门口才落了下来。 看着周闻津攥着邢俞的领口将人按在车上动弹不得的样子,明宜觉得不是他出事了,对方比较有事才对。 可她没有丝毫同情的心思,好整以暇地看着邢俞挂着伪善的笑脸上挂彩的样子,只觉得心底一阵畅快。 这人竟然也有今天。 视线转向他被周闻津控制住的手,遥遥看去手背上似乎正有一道鲜红的伤口在冒着血。 几道光明灭间,周闻津看清了邢俞手上的伤口,眼神微眯。 不是预想中的烫伤。 他清楚地记得在顶楼对峙拉扯间曾在黑衣人手背上用烟头狠狠烫了一下。 怎么可能那么巧?他转头看向一旁同样狼狈的姜擎,偏偏新伤口就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