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别院,扶筝一身夜行服随逴隐没在夜色里。凄厉的惨叫尽数被湮没在暗牢中,为首那人拿着皮鞭打量着立柱上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几人:“献王殿下下了死命令,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的嘴给撬开了,你们有什么手段尽可以给我使出来。” “还有你们,”他又转向立柱上那几人:“给太子卖命有什么好处吗?扶瀛是怎么死的咱们心里都清楚,老实招了,我还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点。” 将死的痛快点当作甜头,那也就是说接下来的酷刑生不如死了。 立柱上有人刚一有动作,那动刑的人便猛地卸掉了他的下巴,悠悠道:“咬舌自尽?那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扶筝和逴也终于摸到了暗牢里面,径自和门外的十余人动起手来,不过片刻,门外已然横七竖八的躺倒一片,扶筝将刀抵在最后那人的脖子上:“开门。” 那人哆哆嗦嗦的去寻暗格中的机关,门刚一打开,便被人干净利落的抹了脖子,扶筝先行,逴紧跟着跳了进去,两人和内室的众人打了个照面,避无可避,那便只能动手,扶筝伺机砍断了梁赐等人周身的束缚,那人吐了一口血水:“太子殿下遣你们来的?” 无人理会,梁赐无奈只能从地上捡了把短剑,这是要留下来帮忙的意思了,扶筝瞧着他浑身的血渍,斥道:“别添乱,赶紧走。” 这声音……女的? 梁赐有心去瞧她的面容,奈何那长帷帽将内里玉容尽数遮挡,他虽有心帮忙,但是人说的也没错,他们兄弟几个伤的不轻,能走上两步都是勉强,留下来确实只有添乱的份,只能道了句多谢先走一步,出别院后不久,便在院落外遇到了霍霆一行人。 梁赐等人强撑着上前告了个礼,呜咽道:“属下无用,殿下怎么亲自来了?” 霍霆也满脸疑问:“怎么出来的?” “不是殿下遣人去救咱们的吗?那人现在还在里面和献王的人手缠斗呢?” 霍霆和乔韫舟对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全在这了,他尚未来得及遣人去别院相救,那别院里救人的又是谁的人手? “先送他们回去休息,”霍霆出来原是为了透气,救几个人而已,本用不着自己亲自费心,可此刻却也果断道:“点人随孤进别院。” 暗牢内,扶筝带着逴料理了这一帮人刚要撤退,便听到出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现在冲出去只能和来人迎面撞上,扶筝只能慌张的躲在立柱后,不远处间歇传来霍霆说话的声音,大半夜的不睡觉亲自跑来做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扶筝余光甚至能看到靴子上那精致的云纹盘绣,她将长帷帽压低了些,这么冷的天手心却充盈着薄汗,他祈祷霍霆不要过来,可却偏偏事与愿违,那修长有力的指骨探过来的一瞬间扶筝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避无可避,只得和霍霆缠斗起来。 “你是什么人?” 扶筝根本就不敢开口,她现在只想寻个机会开溜,可那人像是无法理解她的急促一般,偏和人纠缠的不死不休,霍霆的指骨几次险些揭开她的面衣,又被她匆忙的压制下去。暗牢灯火太暗,霍霆只看到那白瓷一般的下巴鸽子蛋一样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他想要看清全貌,可这人却几次三番和他作对。在这般纠缠下去迟早要露馅,扶筝无奈只得抽出腰后别的刀来。 乔韫舟等人见状忙要上前来帮忙,却被霍霆喝退:“都不准动,孤倒要看看她有几分本事。” 一个刀锋凌厉只想抽身而退,一个不依不饶誓要揭开她的庐山真面目,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几乎打成平手,她的刀尖抵在霍霆脖颈,腕骨却被人紧紧遏制动弹不得,两人隔着一层面纱无声对视,扶筝指节微颤,冷汗都要下来了。 “主子,走!” 逴突然出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扶筝趁势出手将霍霆推开,那人还待上前缠斗却只卸下扶筝手中弯刀,鬼魅一般的身影掠过,暗牢的门被人从外面封上了。 那门撼动不得,霍霆一面让人想办法出去,一面则细细打量起手中的弯刀。 霍霆满脑门的不解,自己和霍骁斗法斗的好好的,哪个多管闲事的出来横插一脚? “这路子挺野的,”乔韫舟折腾了一晚上,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呢就被人抢了先:“虽然不知道谁做的,但好歹救出了咱们的人手,也算是帮了咱们的忙了。” 季澜则偏头打量霍霆手中的弯刀:“这刀柄也太短了些。” 霍霆的视线在闪着寒光的刀锋上扫过,他拿着刀柄在手中细细掂量了一番,刀柄处略窄,尾部还特制了倒钩以防弯刀脱手,镶嵌的红宝石鹰眼一般,他的拇指在刀柄上雕琢的字迹上缓缓摩擦,‘九刹’应当就是这把刀的名字了。 季澜说的不错,无论是从外观还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