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小人解下身上包袱,打开层层包袱皮,露出一个储物袋。
苗叶儿拿起储物袋掂了掂,随口问道:
“小家伙,你主人到底是谁?”
“没礼貌的小姑娘,主人名讳岂可随意说出来?况且我比你大,说话尊重点。”
“呵,敢问这位前辈今年贵庚啊?”女子打趣道。
“五十有五。”小人直了直身子,颇为得意。
岂料年轻女子噗嗤笑出声来,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用手指点了点他脑袋道:
“我当有多了不起,合着刚好是我的一半。”
小人惊讶道:“您一百一十岁了?”
“算数学得不错。”女子更美了。
“恕在下眼拙,我确实没有您老。”小人态度明显恭敬许多。
“那是。”
苗叶儿露出自得笑容,可笑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低头正瞧见三寸小人眼中闪过狡黠,女子立马恼怒道:
“臭小子,你说谁老呢?”
说着,一巴掌拍了下去,三寸小人见状快速蹲下,一手扶发冠,一手按在红箱子上,“咻”地没了踪迹。
苗叶儿没想真打他,赶忙四处翻找,苗灵此时说道:
“别找了,他已经走了。”
只见小人刚刚待过的木箱上有一个极浅的印子,仔细分辨能看出那是一个传送阵。
女子略带自责道:“都怪我把他吓跑了,还没问清是谁派他来的。”
老人摇了摇头,“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说着,她打开储物袋,从内取出一只鲜红甲虫,苗叶儿瞪大了灵动双眼,一脸不可置信道:
“是他?”
苗灵点点头,露出一个极不常见的笑容,储物袋中满满当当放着二百八十四只红色蛊虫,正对上如今蛊族族人数量。
……
正值秋收,村落中一片热闹,唯独村西头一家愁眉不展。
家中老爷子年过八十,放在整个村子都算高寿,人一上了岁数,就免不了疾病缠身,老爷子半夜出去撒尿受了凉风,这会儿已经鼻歪眼斜说不明白话了。
“三大爷还没来吗?”一个中年人着急向自家媳妇问道。
“梗子去请了,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两个人影出现在门口,皆三十左右模样,其中那个面色白净的,一看就不是靠天吃饭的庄稼人。
青年没有多言,快步上前搭住老人的脉搏,而后又翻了翻眼皮,吩咐道:“梗子,药箱。”
身后略显黝黑的年轻人赶忙将药箱递到床边,白净青年从中取出几根银针,干脆利落扎在了老人脑袋及身体几处穴道上。
本来还流着口水的老爷子肉眼可见正常起来,中年汉子见状放下心来,朝跟他儿子差不多大的青年拱手道:
“三大爷,您可真是医术高超。”
青年笑笑道:
“还好发现得及时,连续扎三天针就差不多了,下午记得去我那拿草药,连着喝一个月就去根了。”
“哎。”
庄稼汉应了一声,朝名叫梗子的年轻人道:“下午拿药时给你三太爷捎上两袋白面。”
白净青年背起药箱,摇摇头道:
“白面你们留着过冬吧,上次给的还没吃完,满仓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他口中的“满仓”,正是床上老者的小名,其他人并未觉得这称呼奇怪,热络将他送出门去。
青年沿着村中小路而行,通过几片金黄麦田,沿途村民见到他都热情打起招呼,有管叫叔的,有管叫大爷的,也有直接唤神医的,称呼乱得很,青年都一一回应。
经过田地,之后便是桃林,桃源村秋天两样东西最喜人,一是成片金灿灿的粮食,二是漫山果香。
桃林广袤,果子成熟时,就是全村人拿来当饭吃也吃不完,最后大多掉在地上,混杂着枯叶,成了来年的养分。
村中人从小到大吃桃,遇上粮产不好的年份,更是将其当饭吃,早就腻了,这时候在林中活跃的大都是孩童,受村中老人告诫,不敢太过深入,大多在外围摘取个大味美的桃子。
王柄权路过时,孩子们一个个争相炫耀战利品。
这位神医在村中出了名的心善脾气好,谁得了头疼脑热,都免不了找他扎针或开些黑乎乎的药汤,神医心细,总会给他们这些孩子额外配上一包自制的果脯,喝完药嚼上一块,原先那点苦涩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王柄权夸奖他们一通,不可避免被“讹”去几块果脯,不过药箱也被沉甸甸的大桃子塞满,回去又够吃好几天了。
到达桃林深处,这里鲜有人来,即便谁家害了急病,也只会在外围摇动铃铛。
王柄权不急不缓来到一处小院,院子外围是长短不一桃枝围成的栅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