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皇妃一把将石头捏碎,旁边王柄权心中隐隐在滴血,脸上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寻常炼器师在回音石上自然玩不出花样,但灵韵宗可是有个炼器天才,这玩意出自器堂堂主姖绿之手,只用作消遣,被王柄权顺过来开发出了新用法。
央皇妃冷冷望向绵栢,作为女子,她早对这个颇受央皇赏识的近臣行事存有不满,但碍于央皇宠信,便一直没拿他当回事,今日居然胆敢将主意打在了自己跟女儿头上,相信就算央皇在场,也绝不会轻饶了他。
王柄权再度狗腿子一般凑上前,“皇妃且慢,别让这无耻之徒脏了您的手,小的愿意代劳。”
女人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道:“别让他死得太舒服。”
说完一挥手解去对方身上封印,王柄权周身一轻,咧嘴笑道:
“您就瞧好吧。”
说着,一指点在绵栢眉心。
男人双目逐渐变得无神,不多时,脸上透出不解和惊恐,王柄权慢慢收回手指,男人却在这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随后泪水与口水齐流,嘴里不住念叨着“不要”。
绵栢的惨叫越来越激烈,下身也开始抑制不住排出秽物,现场顿时变得臭不可闻,王柄权微微后撤,摇头叹息,一旁王移旌忍不住小声询问道:
“爷爷,您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你尚且年幼,我怕你接受不了。”
“说来听听嘛。”
“这么好奇,我直接给你看吧。”
王柄权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让对方心头咯噔一下,随后果断一指点在了其额头上。
年轻人先是一愣,紧接着面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干脆抑制不住大口呕吐了起来——他仅是略微瞥见了绵栢的遭遇。
王柄权面带笑意举起食指,迎着周围人怪异目光道:“若谁还有兴趣,我也可以让他看看。”
众人别过头去,装作没听到,央定军略一思索,终究挨不住好奇心,凑到还在呕吐的王移旌身旁道:
“你究竟看到了啥?”
年轻人擦擦嘴,强撑着站起身,眼神忌惮看了眼自己的爷爷,心有余悸道:
“即便对于绵栢,仍是太过残忍了。”
说到这,他语气一顿,“这世上你能想得到想不到的东西都在里面。”
“啊?”央定军更懵了。
不消一刻钟,地上男人已经奄奄一息,而做出这一切的男子却没事人一样跟女子有说有笑。
等绵栢完全如同一滩烂泥时,王柄权看向柳媚娇道:“要我帮你吗?”
女子目光坚定摇摇头,“不,我亲自动手。”
她来到绵栢身边,毫不迟疑刺出手中兵器,灵气迸发间,直接搅碎对方神魂,男人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痛苦,反而隐隐带着解脱。
就在皆大欢喜的时候,王柄权突然神色一变,周身散发出不属于他的气息,嘴上喃喃一句“这可不是我想要的”,身形冲向半空。
……
一枚金光熠熠的圆形法器游动间不时发出铮鸣,正是先前王柄权用过的日月轮,不过眼前这个动作更加灵动,速度也快上不少,以至于下方食通天仅看到一眼,就禁不住浑身战栗。
王柄权伸出手,日月轮盘踞于掌间,他腰间双剑自始至终都插在剑鞘中,日月轮竟是圣灵界那件真货。
央颉瞳孔不由一缩,对方身上虽散发着化神期波动,但给自己的感觉却不再是先前任人宰割的鱼肉,而是发自灵魂的危险。
离坊太白也是微微皱眉,传闻圣灵仆从并没有实体,甚至连神魂都算不上,他仅是一道意志,可悄无声息降临在特定人身上,不过在圣灵界外现身还是头一次。
对方不知活了多久,兴许从圣灵创世时便存在了,对付这等老怪物,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王柄权见他们那副紧张模样,笑了笑道:
“丫头,圣灵大人至高无上,不要妄图取代,你是自己了断,还是我来帮你?”
听到“自己了断”,央皇脸色立时有些难看,央家先祖当年便是无故自裁而亡。
王柄权看出了他的想法,直言不讳道:
“本座可降临到任何去过圣灵界的修士身上,你家先祖也不例外,当时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本尊出于无奈,才送了他一程。”
说到这,王柄权脸上略显遗憾,“可惜了一根好苗子,我还是挺喜欢那小子的,只能怪他生错了时代。”
“动手!”离坊太白适时开口,她谋划了千年,怎能功亏一篑?
央颉也被激出了真火,双手交叉拇指并拢,灵气奔涌而出,施展出对阵太白都不曾用过的压箱底神通。
……
“先祖助我!”央皇大喝一声。
下方王移旌闻声抬起头,还没等问出“咋帮”,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