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儿走后,王柄权看着眼前一群汗流浃背的糙汉子,最终叹了口中,转身离开。
沿着来时的山路一直向下,再次穿过那片云雾后,王柄权来到先前遇到娃娃脸女子的地方,对方房门紧闭,院中也没了她的身影,王柄权摇摇头,继续向下走。
山腰位置,先前的筑基期小子正站在河里撅着屁股摸鱼,王柄权悄声来到其身后,正想着要不要一脚给他踢河里,童子却勐然转过身,面色不善道:
“要饭的,你要做什么?”
“嘿你小子,找抽是吧。”
王柄权抬手做了个要打的姿势,岂料脚下突然莫名一滑,一屁股坐倒下去。
王柄权爬起身揉了揉屁股,四下打量一眼,这也没什么呀,再看看对面童子,一脸天真无邪,以对方筑基期的修为,不可能不着痕迹将把自己撂倒,一定是错觉。
王柄权这样想着,快步上前就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谁知刚走两步,脚下再次绊了一下,这次是脸朝前倒了下去。
“噗通”一声,王柄权直接摔进河里,水花溅起老高,这回他几乎是蹦起来的,嘴里嚷嚷道:
“我靠,这里有脏东西。”说着,手胡乱抓起河里的石头就丢了起来。
一旁童子目露笑意看着对方,这时当中一块石头朝他脑袋飞来,童子略一歪头躲了过去。
“果然是你。”
王柄权突然停下手头动作,直勾勾看着童子,后者索性不装了,拍拍手道:
“不玩了,没意思。”
说罢,提着一条刚捉的鱼就要离开,王柄权瞬间闪到他面前,面带不善道:
“臭小子,玩够了就想走,问过我……哎?”
王柄权话刚说到一半,身体又悬在了半空,这次任他如何折腾都没用,直接被重重摔进河里。
“好好洗洗你身上的臭味吧。”
童子声音渐行渐远,待王柄权抬起头,已然没了对方的踪影,他无力垂下脑袋,整个人没入了及膝深的溪流中。
……
夜晚,王柄权找了处无人居住的茅屋,躺在床上呆呆望着窗外星空。
这半个多月的经历让他再度体会到了技不如人的无力感,修士与天夺寿,与人争命,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唯有快速提升修为,才能在二百多年后那场比试中存活下来。
王柄权重重叹息一声,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并伴随着小心翼翼的询问:
“赵道友,睡了吗?”
王柄权闻言一个激灵,蓦然想起白天那位力堂汉子的话语,他硬着头皮起身打开门,挤出笑容道:
“战堂主,有何贵干?”
对面力堂堂主也不明白为何对方每次看到自己都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他拿出一本书和一个小镐头道:
“今天事情太多,没能顾得上赵道友,还望莫要怪罪,明天我们力堂与犽刺山有场比试,待比试结束,再为道友接风洗尘。”
王柄权闻言紧张的心情略微放松下来,接过东西道:
“战堂主客气了,素闻灵韵宗与犽刺宗相交莫逆,不知你们之间要比什么?”
精壮汉子苦笑一下,摇头道:
“赵兄弟有所不知,我们与犽刺山并非表面那般亲密无间,虽然每年双方都会切磋乃至互换门人弟子,但内里还是存着较劲的心思。
三仙岛那边双方明争暗斗已有几千年,若非要制衡驹突界异族修士,怕是早就撕破脸了。”
王柄权闻言了然,没再过多询问,拿起手中两件物品道:
“战道友,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那本书是本门功法,适合金丹期以上修炼,算不得高深,好在有一两式保命神通。
当然,在赵道友修习过的域外功法面前,此书仅能算作锦上添花,若来日道友为宗门做出贡献,自有额外封赏。
至于那镐头,则是用来开拓洞府的。岩君峰不同于其他两峰,石质极为坚硬,寻常法器凿上半天都未必能打入三寸,唯有我岩君峰器之一堂所锻镐头才能攻入石壁,这也算一件小法器了,就一并送给道友吧。”
王柄权听闻连忙拱手道谢,看来自己还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对方继续道:
“赵道友若是不喜居于岩穴,也可在云层下寻一处僻静位置盖座庭院,只要说明需求,我们力堂和御堂便会为道友建好。
想必道友来此一路也看到了紫竹阁、灵药圃以及红房,此类庭院皆是我等所筑,如有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云层之上也不是没有屋舍,但那都是元婴以上才能居住的,如有怠慢,还望海涵。”
眼前汉子看似五大三粗,实则礼数十分周到,王柄权对其印象改观不少,心情也不由开怀起来,抱拳道:
“在下赵之逸,还不知战大哥大名?”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