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别在老大活着的时候做就行了。”
窗外,王柄权正握着一个雪球,追着小春子到处跑,待抓住对方后,直接毫不犹豫将雪球塞进其脖领子里。
圣恩帝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
……
王柄权这一趟宫中之行,刚解了一个疑惑,却又多了更多疑惑。
父皇为什么要往死里坑自己?他为什么要任凭老二造反?若是自己当初答应了当这个皇帝,会不会也被老二给反了?
这些事已经让他够头疼了,结果临走前顺帝又补上了一句:
“不是我要杀潘元正,是他自己寻死。”
“上一辈这帮老家伙整天都在想什么,消停点养老不行吗?”
王柄权骂骂咧咧朝刑部走去。
……
王柄权走后,顺帝拿起桌上的墨玉令牌和名册,有了这些凭证,他就可以重组暗卫了。
打开名册,王柄德上下打量一番,发现其中有四个人名被涂改过。
王柄权临行前就已经做好了交出暗卫的准备,但他自己还藏了份私心,从其中选了几个认识的修改一番,至于其余常年在各地收集情报的暗卫,他见都没见过,自然不会去管。
子鼠青杏死在了龙栖湾,名字自然被涂掉,亥猪周玄同只忠心于名正言顺的帝王,因此也被划去,除此之外还有卯兔喜顺,贤恩帝在世时,曾答应过要还他自由身,如今被替换成了王三。
至于最后一个,则是暗卫中唯一两人共用一个代号的己蛇,黄英余木已经成亲,日子虽然平澹却很安稳,王柄权不想他们重蹈自己的复辙,于是干脆将他们的名字直接涂黑。
看着这份偷工减料的名单,顺帝只有苦笑的份,暗卫之用处在于收集情报,武功高低确实没那么重要,如今东罕北突动作不断,就算这名单上只剩几个人,他也只能照单收下。
王柄权出了皇宫,一路来到刑部大门口,还没等进去,就遇到了萎靡不振的潘子骞。
“怎么回事?”
直至现在,王柄权仍是对于顺帝“寻死”一说半信半疑。
潘子骞抬起头,眼眶微红,说道:
“我爹说他欠着一个人的债,早晚都要还,他不愿出来。”
“奥,合着是进大牢躲债去了。”王柄权脑回路倒也清奇。
潘子骞苦笑一下,没去解释,继续说道:
“不过我爹和我说了一件事,可能和青杏姑娘的死有关。”
“说来听听。”王柄权脸色重新严肃起来。
“找个地方细谈吧。”
潘子骞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已接近傍晚,两人直接找了家小馆子坐下。
潘子骞没胃口,什么也没点,反观王柄权如饿死鬼一般,将店里特色饭菜几乎都点了一遍。
……
“王兄可知东罕第一辅臣?”趁着上菜的间隙,潘子骞询问道。
“当然知道。”
王柄权将身体整个倚在靠背上,徐徐说道:
“据说他本是中原人,一路辅左东罕大王楚不休坐上王位,后又被封了个中原才有的丞相官职。如今王朝与东罕的边境贸易,大多是出自此人之手,而且似乎前一阵的东罕朝堂之变,也与他有关。”
潘子骞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王兄可曾听说过鸾卫?”
“鸾卫?”
王柄权面露疑惑,“王朝有暗卫,北突彷照王朝搞了个青卫,这鸾卫又是从何而来,莫非出自那位东罕第一辅臣之手?”
潘子骞摇摇头,不再卖关子,直言道:
“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无论是王朝的暗卫,还是北突姚青衣一手建立的青卫,都属于隐于市的中隐。
暗卫一直由历代君王掌控,权柄重大,可勘验王朝内除皇上以外的所有人,官员是忠是奸、百姓是良是刁,全凭他们一句话,这权力甚至比六部还要高。
王兄可曾想过,一旦当中有人滥用职权、依势作宠,将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特别在周玄同离开后,更是少了一个可以牵制他们的人。”
王柄权闻言皱起眉,潘子骞的话点醒了他。
之前暗卫忠心耿耿,还要多亏了周玄同这个既有手段又对王家死心塌地的奴才,如今他一走,重新组建暗卫确实不再是个明智之举。
而且万一哪天暗卫落入一位昏庸无道的君主手中,将会是一把十分趁手的杀人利器,圣人曾言“朝闻道,夕死可矣”,可历朝历代,“朝论政而夕死”反而更为常见。
二人说话的功夫,饭菜一一上齐,王柄权现在完全没了吃饭的兴致,蹙眉问道:
“那这鸾卫和暗卫又有何关系?”
潘子骞这会反而被饭菜勾起了食欲,他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不紧不慢道: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