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映雪虽然是一介女子,但也是经历过世面的,对于喜顺的行为,她只是微笑着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
眼前这名被师父提着的少年,虽然有些顽皮,但也不失为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一旁王柄权,则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年,开口道:
“喜顺,这里明明有两位姑娘,你为什么单单认这位聂姑娘做师母?”
少年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师父说过,他喜欢温柔漂亮的女子。”
少年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都露出了不同的神色:路小仙有些尴尬,聂映雪有些不好意思,王柄权满脸堆满了坏笑,至于严荣荣,则是一脸的气愤。
“喂,小孩,你的意思是本姑娘不够温柔漂亮吗?”严荣荣语气不善地问道。
年纪轻轻的少年哪里经历过什么人世险恶,更不知道这是一道送命题,他认真地思索起来,随后又满脸认真地答道:
“长得还可以,就是看着太凶了,依我看你更适合那位公子。”
说着,喜顺便伸手指向一旁的王柄权,被指的王柄权此时脸上都笑出褶来了,忙不迭地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俩合适呢?”
他现在对这个孩子的印象可谓出奇得好,都恨不得掏出银票来打赏一番。
“因为你看起来就像个怕老婆的窝囊废。”少年信誓旦旦地说到。
此话一出,本还怒气冲冲的严荣荣立马眉开眼笑起来,王柄权本来灿烂的脸庞则是一下子垮了下来。
路小仙知道自己徒弟太过“童言无忌”,若是再任他胡说下去,怕是他这个当师父的都护不住他。
于是他连忙将喜顺提溜到门口,然后朝他屁股踢了一脚说道:“还不快去练习吊嗓子!”
喜顺揉揉自己的屁股不解道:“不是早上才练吗?现在都中午了。”
路小仙则是继续朝徒弟使眼色:“那就去练习拿大顶!”
“我又不是武生,拿什么大顶呀,师父,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滚!”路小仙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喜顺见师父好像真生气了,连忙一溜烟跑地没影了,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路小仙转过身一脸地尴尬,“这孩子脑子不太好使,各位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不待其余两人开口,王柄权率先答话:“四喜丸子!”
他现在已经恨不得将那名叫喜顺的小鬼做成丸子了。
……
王柄权这几天非常开心,原因是严荣荣此次会在京中多待些时日,无他,《红楼》的剧情太过吸引人了。
自从那日几人在广寒楼听了那段“黛玉葬花”之后,严大小姐便被深深地吸引了。
她虽然常年混迹于军中,少了一些女子该有的柔美,但或许是到了年纪,小妮子偶尔也会做些少女怀春的幻想。但她还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种性格,是不怎么讨男子喜欢的,当今世道,还是柔弱温婉的女子,更惹人怜爱。
只可惜她周围的女人,一个个均都比男子还要勇猛,她娘更是时不时身披盔甲,手持偃月刀,将家中一班仆役,操练得哭爹喊娘。
严荣荣起初只是抱着好奇的态度,陪同聂映雪前去观看,她本身对戏曲并没有太大兴趣。但当她眼睁睁地看到路小仙一个男人,将一个女子演绎得如此柔情似水、我见犹怜时,她眼睛都直了。
这不正是自己要寻找的人生导师吗?于是她当即决定,为了嫁得出去,以后每天都要来广寒楼,向路小仙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女人。
只是这件事说起来轻松,但真要做起来,却要困难许多。
因为戏曲太过火爆,广寒楼几乎场场爆满,有些人更是三更半夜就过来排队,排队憋到尿血都不一定能占到位子,更不要说其中还掺杂了不少黄牛。而且广寒楼从不提前售票,都是到点了直接开门,能不能抢到位置全凭个人能力。
严荣荣尝试多次无果,还无缘无故在人群中被揩了几次油,虽然最后对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她还是不免十分郁闷。
最终,严大小姐不得不接受现实,于是就有了如今的场景:
“严姑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邀请我出来看戏,在下实在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王柄权边说着,一边居然开始抹起了激动的泪水。
严荣荣则是面无表情地继续走着,她算看出来了,王柄权这种无赖,越搭理他越来劲。
王柄权独自表演了一会发现对方没搭理自己,只得收起浮夸的演技,开始舔着脸和对方搭话,说的又都是些奇怪的话:
“严小姐你什么星座的,血型是什么?”
严荣荣不胜其烦,所幸每每到了开场之时,这家伙就会识相地闭上嘴,严荣荣权当这是成为淑女路上的一大考验,也就忍了过去。
再说王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