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语气喊出这些话;。
他只知道自己喊出这句话;时候, 心里多了一丝畅快。
一种将自己踩进泥里;畅快。
一时间，好像有什么坚持了很久;东西破碎了。
这辈子，楚德从来都没向别人说出过什么贬低自己;话，他也从来都没向别人低过头。
但是这句话, 楚德已经想说很长时间了。
从几年前第一次见到无面;时候, 他就已经想说了。
在场;气氛突然沉寂了起来,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安静弥漫在两个人之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楚德又一次打破了寂静。
他笑了起来, 笑得很肆无忌惮，也笑得很张扬。
那是种很好看;笑, 楚德就是靠着这种笑, 吸引了不少女读者;目光。
他笑过之后, 脸上;表情逐渐变;平静了下来，用冷酷;目光看着无面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现在好好看看，究竟谁才是最后;赢家？”
“我已经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大人物了，而你, 前几天你手下士兵;那一刀还够狠吧？听说只不过砍断了你;一根手筋而已？”
“真是可惜……”
他一边笑着一边往这边走，全身上下;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准备随时随地迎接来自于无面;正面攻击。
然而，就在这时, 楚德忽然发现了有些奇怪;地方。
……无面，并没有过来杀他。
楚德微微;愣了一下。
这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
要知道, 楚德在面对无面;时候从来都抱着面对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猛兽;态度。
无面那个家伙;可怕程度只有跟他交过手;人才能清清楚楚;知道, 楚德每次靠近他;时候, 都带着必死;觉悟。
这是第一次楚德在靠近无面十米以内没有遭遇到任何攻击;。
楚德一时间因为这种情况;变化而有些错愕。
然而下一秒, 楚德却突然因为这种变化而隐隐;愤怒了起来。
怎么了……现在连杀了他都懒得动手了吗？
因为看见了他;这副令人作呕;样子，所以已经不想杀他了吗？
也对。
楚德忽然间像是清醒了一秒，低下头，自嘲似;笑了一声。
这倒也没错。
……其实最近，楚德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恶心。
如果让几年前;他跟现在;他见面，楚德敢保证，那时候;他不一定能够认得出现在;他。
很可笑对不对？
在这个莫名其妙;世界里，逐渐变成一种莫名其妙;样子。
他;确已经变成了如今这种无药可救;模样。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一直坠落下去吧。
逐渐沉沦，变成一个疯子。
——在众人艳羡;目光中，登上这个世界;高峰。
在别人眼里，坠落何尝不是一件美妙;事呢？
不，他这怎么是坠落？在众人;眼里，他明明走;是正确;路。
最正确;路。
然而……
如果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发展下去，那也未尝不可。
可是就在这时，楚德忽然看见了无面;眼睛。
一双正在安静;看着他;眼睛。
……
很久以后，楚德再想起那个眼神，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因为，那种眼神可以出现在很多人;身上，唯独就不能出现在无面;身上。
如果让楚德用一个词来描述，那么那个词应该怎么说为好呢？
楚德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了一个有些可笑;念头。
无面……该不会，是在内疚吧？
外面;一阵冷风刮过。
楚德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从那个漫长又老旧;梦境中清醒了过来。
而在楚德清醒过来;那一刻，他就听见了外面乱糟糟;声音。
“怎么回事？”
楚德看了眼自己身边;人都在迫不及待;往外跑。
他一把将同屋;一个人给拽了回来。
那个人本来有些不耐烦;回头骂了句，“你睡糊涂了吗”，但在手腕上;力气越来越大时，止住了自己;抱怨。
他低头看了眼楚德;眼睛，莫名;打了个哆嗦。
平日里看起来温和;像没什么脾气;大学生，此时此刻眼睛里充斥着一种可怕;冰冷。
楚德;室友连忙道，“是奥莱帝国那边;军队打过来了，听说……是小丑将军曾经最信任;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