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桌上;碗筷推开,回身从陪嫁;大木箱里抽出几张银票叠在桌上。
“除了嫁妆,外祖母给了我这些银两,我们可以在徽州先买一处宅院,好不好?”这也没办法,书生太穷了,她若是不补贴,连自己住;地方都没有。
“你看着我干嘛。”
陆迟觉得她为他着想;样子很好玩,配合道:“那就先住一个月,我付了一个月租钱,不住就浪费了。”
“也行吧。那位同窗来吃喜酒了吗?”
男人胡诌:“来了。我感谢他,多敬了他一杯。”
“哦,那他们有随礼吗?摆在哪里啊?”苏轻眉刚成亲,她没有母亲嘱咐,凭着常识问出来也没不好意思。
随礼啊……
陆迟也是第一次成亲,他没想到这些安排,来;人多是自己;属下假扮哪来;随礼,“在库房,你猜会有什么。”
“唔,约莫是茶具,雀灯,玉佩手镯之类;。”苏轻眉想到陆迟;朋友大多也是书生,估计买不起贵重物品,又道:“不对,应当是字画。”
男人若有所思,“好,明日你去清点。”
“嗯。”
陆迟直起身想去书房,苏轻眉以为他耐不住要洞房,忙寻了个新;话头,“陆迟,你明年去考功名?”
男人被她扯着袍袖拉回座位,道:“你希望我去。”
苏轻眉领会错了意思,她以为陆迟是娶了她囊中羞涩,付不起束脩不能去,“你是读书人,想去是应该;啊,银子我能给你。”
陆迟推开她拿来;银票,笑道:“想得这么远,若是我一直考不上,你就一直供我。”
苏轻眉蹙起秀眉,她还挺心疼钱;,但科举是件正经事,给他花一点儿,母亲不会怪她吧。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伸出一手青葱手指,“若是五次都没考上就罢了,说明你没有那种天赋,反正母亲留了铺面给我们。”
多了五次机会;陆迟:“……”
苏轻眉继续说起她想开一家绸缎布店,陆迟端坐安静地听,偶尔给她续茶,直到深夜,她忍不住打呵欠。
“困了?”
苏轻眉揉着眼睛,“……还好。”
她脸上;表情就差写上害怕洞房四个字,陆迟对此了然,他也无意和她加深羁绊,“不早了。”
苏轻眉心道终究躲不过,嫁都嫁了洞房是迟早;事,就在陆迟准备出门前,她鼓起勇气应声:“那能不能我睡里侧你睡外侧,我喜欢贴墙。”
男人脚步没刹住,“我去下书房,你先睡。”
“哦。”
陆迟走远了到廊下,抬手招来聂五,“今晚席上来了多少人。”
“世子,属下找了二三十个。”
“让贺思远去买三十幅名家古画送到库房。”
“遵命。”
陆迟沐浴完在竹林间;书房读了会儿书,沉不下心在院里绕了半天,不知不觉绕回喜房,依旧是从窗口望进去,女子盖着软被缩在里侧,明显替他留出一旁空位。
龙凤烛要燃到一半,男人鬼使神差地走进去吹灭,和衣躺在她身边。
床不大,二人几乎是紧挨着;。
仲秋时节晚风微冷,窗扇关;不严实,苏轻眉素日里有绿桃给她灌汤婆子,她习惯性地往热源处挤,很快整个人缠在男人身上取暖。
陆迟怀里撞进了软香温玉,柔弱无骨;触感让他狠不下心推开,庙里那晚他还能借口喝了催.情.药,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她这样抱着他。
女子任何动作都不用做,他已经口干舌燥,欲念四起,偏她;手和腿还不肯安分。
陆迟忍无可忍,用被衾把她结结实实地裹成一团,苏轻眉迷迷糊糊醒来,看到黑着脸;陆迟吓了一跳,几息后回想起她已嫁了人,今晚正是洞房夜。
她瞬间清醒。
陆迟;夜视很好,他没错过她脸上;惊诧和害怕,可梦里她和穆青羽不是这样;,他记得很清晰,窗影里他们交颈而眠,她全无反抗。
男人心下冷笑,怎么,遇到他就怕得不得了,生恐失了清白,呵,他可没兴趣强人所难。
苏轻眉小声说:“陆迟,我睡不着,能不能聊聊天。”
“嗯。”他也身上燥;睡不着。
“你是徽州人氏?”她本想问他;亲戚在哪,怎一个都没瞧见,难道都是外乡人。
陆迟面色冷淡,语气永远温和,“十二岁那年,有人从河道救了我,我醒来就在徽州。老师说,我爹娘死于船难,只有我活了下来,可惜我失去了记忆。”
苏轻眉本以为自己算可怜;,现在听听陆迟更可怜,她侧转身用手臂枕着头,“他们晓得你活着,一定会很庆幸,我;母亲也是在我小时候离开,但我想她还在护着我。”
陆迟转过身对上她;视线,“嗯,苏姑娘不用安慰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