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既然会生火,那就让他自己来。”荀梁皱眉,“你又没有做过这些,救了他就已经很不错了。”
傅久年握过了苗柠手中的扇子,默默地开始扇。
苗柠靠近荀梁小声说,“你声音小一点啦,他现在受着伤呢。”
“他看起来不像受伤的人。”荀梁淡淡道,“进屋换衣裳去。”
苗柠:“……哦。”
傅久年好像确实不需要他担心,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山野中人,但是意外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荀梁一整日都待在苗柠家,说不清是为了防那个男人还是为了因为别的什么?
他看起来像是不在意,但是那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苗柠。
“柠柠,水烧好了。”荀梁低沉的声音响起,“可以沐浴了。”
苗柠答应了一声。
他绕到屏风后面看了一眼屏风外的人说,“你别在这里站着,你先出去。”
荀梁:“哦。”
他转身走了一步不死心问,“不需要我帮你搓背吗?”
苗柠:“……”
两个生龙活虎,精力旺盛的男人待在一起,他能够想象得到发生什么。
他微笑:“不……”
“柠柠也想我留下吧?”荀梁声音微哑,“不需要因为害
怕或者担忧什么就拒绝我。”
苗柠:“……”
“想要的话留下我就好了。”荀梁说,“我一直在等你……”
苗柠沉默了下来,荀梁说得对,但是他在迟疑什么呢?
总不可能真为死去的丈夫守节吧?
不至于,他不是这样的人。
苗柠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他低声说,“你留下吧。”
荀梁没有说话,沉稳的脚步声却在苗柠身后响起。
昏黄的灯光下,猎户的握住了苗柠的手。
依旧是黑与白的交叠。
苗柠抬起头来,声音却很轻,“一赏贪欢。”
一晌贪欢?
荀梁要的可不是一晌贪欢,他要的是一直……永远。
他低下头来,滚烫的唇落到了苗柠的肩上,他低声说,“沐浴……能一起吗?”
苗柠睫毛颤抖了一下,沾染了水雾的睫毛有些沉甸甸的,他闭上了眼睛。
像是……默认了。
外面有蛙叫声,在夏夜里格外清晰。
苗柠攀着荀梁的肩,垂下头来去含荀梁的喉结,他喃喃道,“如果不能让我开心的话,就是最后一次。”
“当然。”荀梁声音沙哑,“我会让柠柠,爱上与我在一起的感觉。”
被掠夺着呼吸和空气,摇曳的灯光变得模糊起来。
他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感觉。
让他的身体发热变软,并且爱着这种感觉。
他的亡夫教他的。
“怎么样才能更舒服,柠柠想要尝试一下吗?”
苗柠睁着那双尚且还单纯又迷茫的眼,“怎么……”
“和被含着不一样。”
亡夫的手触到了后面,带着低低的笑意。
他说,“必须得进去,你会……非常喜欢。”
“你试过吗?”苗柠傻傻的问。
“当然不可能!”亡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买了那么多的话本可不是开玩笑的,上面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
苗柠盯着他笑起来。
“所以,要不要试试?”像是诱导和蛊惑,男人那样问着。
苗柠撒着娇,“那你让我试试嘛。”
……
傅久年第一次觉得,听力太好也是种烦恼。
又或者是这两堵墙的缘故,他根本无法屏蔽那些声音。
青年无力的轻喘,猎户粗重的呼吸,还有水花四溅的声音,都像在他的耳边一样,甚至越来越清晰。
他想,那种事情只有野兽喜欢做,人是理智而冷淡的物种,不应该陷入其中。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
傅久年站了起来。
他并不喜欢这些声音,所以他离开了房间。
夏风一吹,他的脑子更清醒了,但是门内的声音也是。
他听见青年破碎的哭腔,可怜又无助。
不知为何他甚至能想象到青年攀坐在猎户身上的场景。
一个粗鲁的猎户,一个美艳却失去丈夫的青年,似乎格外的般配。
傅久年走的位置更远了。
“你。”白日给他看病的郎中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会在这里没有在苗柠家?”
傅久年转过头去,看见提着灯的男人,他当然没说话。
“你现在就想离开?”凌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现在离开也好,省得给苗柠带来危险。”
苗柠的危险,是他的美貌……还有他没有自保的能力。
“你这副模样很奇怪啊。”凌枭微微皱眉,他说,“难道你惹怒了他所以被赶出来了?也不是不可能。”
傅久年看向苗柠家的位置,置放沐浴桶的房间依旧亮着灯,他依旧能听到声音,但是面前的男人听不见。
他能够听见很远很细微的声音,他在思考自己走多远可以把那些声音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