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轩倒是能够理解,说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医院也是分科的,你们家老爷子的病,一听就挺严重,她们那小医院也不擅长啊。”
邹新武的老婆叫宋剑芳,岳文轩虽然没见过,但听邹兴武说起过,是个不错的人,就是工作太忙。
“道理我懂,就是心里堵得慌。她暂时请了两天假,明后天都能在医院里陪着。
她是外科医生,两天后有两个手术,必须由她来主刀,所以她只能先请两天假。
等做完了那两台手术,后面还能不能请假,能请多长时间的假,还得另说。”
邹新武自己要出任务,老婆宋剑芳工作也这么忙,老爹大老远的来了,病得这么重还不能时刻在医院里陪着,心里说不出来的憋屈,但心里的这股憋屈劲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
对于老同学心中的憋屈劲,岳文轩深表同情。
别说是在这个讲究奉献的年代,就算是在现代,不管是军人也好还是外科医生也好,也是最讲究奉献的职业。家里出了事,从事这两个职业的人,能帮上忙的时候很少。
他只能出言劝道:“嫂子也是军人,又是外科医生,天天都在和病魔作战,每天都要上战场,能这么及时的请下两天假已经很难得了。
有这两天时间,足于把老爷子安顿好了,等顺利入住医院,没必要让嫂子也随时在旁边守着。
有你二弟和我轮流看护,完全没问题。
你看我这工作,每天都这么闲,有了事,随时都能请假。
老爷子的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好了。”
有了岳文轩的劝慰,邹新武的心情好了许多,说道:
“自然是放心的,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另外,你还得给我预备点钱。
我和你嫂子的工资虽然都不少,但我家里的负担重,这些年也没攒下多少。昨天盘算了一下,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五百。
我老爹这病肯定不太好治,估计要用一些好药,说不定花费会很高。
我这点钱要是不够了,你得先给我垫上。”
“没问题,我手里有钱。老爷子这病该用什么药,咱就用什么药,保证不会让钱拖了后腿。”
对于岳文轩来说,钱不是问题,怕的是病不好治。
岳文轩做事一向谨慎细心,邹新武把自己的老爹托付给他,心里肯定是放心的。
但就算如此,因为他今晚就要离开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却使不上一点劲,心里难免有所牵挂,还是嘱咐了又嘱咐,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
岳文轩并没嫌他唠叨,他完全理解老同学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每多说一句话,每想到一个细节,在他的心里就等同于尽了一份力,多少也是个安慰。
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弥补一下心中的愧疚。
眼看着就要下班了,岳文轩问他:“要不要吃了饭再走?咱们找个饭店,就算是我给你送行了。”
“今天真不行,你嫂子还在家里等我呢。
你看我这啰里啰嗦的,真成娘们儿了,不知不觉就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
不和你说了,走了。”
邹新武戴上帽子就要往外走。
岳文轩赶紧把他拦了下来,打开文件柜,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来,递给邹新武,说道:
“你出门肯定踩狗屎了,运气真好,这二斤猪头肉你拿走,带着路上吃。今天中午一个朋友送的,便宜你了。”
邹新武也没客气,接住之后直接就塞进了包里,“我正发愁我们家老爷子来了后,去哪给他找点有营养的东西,这不就有了。”
望着老同学远去的背影,岳文轩没说什么。
他拿出这一块猪头肉来,本是为他路上准备的,但这显然不现实。
不管是老人也好,还是家里的孩子也好,都比邹新武更需要补充营养。
第二天,岳文轩提前半小时就等在了进站口,他已经和邹新武说好,会在这里一直等着宋剑芳。
他的车刚停下,远处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军人大步流星地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岳文轩的吉普车很醒目,宋剑芳远远就看到了。
宋剑芳没和岳文轩见过面,但看过他的照片,走近之后一眼就认了出来,主动打招呼:
“是文轩兄弟吧,我是邹新武的爱人宋剑芳。大老远的还得让你跑一趟,给你添麻烦了。”
“嫂子,你太客气了,我和新武什么关系,这就是自家的事情。
新武可从来都不会和我客气,你也得和他学,咱可不能生分了。”
“行,都听你的,咱本来就是一家人,就得当成一家人来处。以后啊,嫂子再也不和你客气了。”
宋剑芳是个非常爽利的人,岳文轩也有意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聊了一会儿,气氛